他们都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
这种局,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故意输钱,然后开溜,赢了钱就是绝对带不走的。张春年看看我,微微一眯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借着这个机会,张春年又给了我一支烟,然后把空烟盒扔到地上,踩了一脚。
我看了看烟盒道:“没烟了,张哥,要不你也去买盒烟吧,这帮哥们儿来了兴致,恐怕一时半会儿的还完不了局。”
他点点头说:“行,我去买。”
张春年走了。
他只要一走,我就放心了。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在南平区认识道上的人,叫人过来,这几个混子也不敢怎么着。如果他不认识人,借着这个机会可以离开,我自己一个人逃走总比带着他逃走要简单。
单凭跑的速度,这里没人是我的对手。
我们谁都没说话,这段时间,不断有人开车进来,面对一群团伙,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人都有一个心理,破财免灾。
纹身男抽着烟随口问了我一句:“兄弟,看你这运气不错,点上的,查呐,最好别招。”
点上的这三个字是旧社会的称呼,在旧上海比较流行,指得就是道上的老千。查呐就是他妈的意思,别招就是最好别找事儿的意思。
现在江湖已经没有人说这样的话了。
我假装不知,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他把烟头一脚踩在地上说:“这样吧,你也赢了不少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收工了,不如我们来两把大的,上限一万怎么样?”
“可以。反正我也正想回家。”
“听口音,风城的。”
“是。”
“混哪里的?”
“不是混的,给人看工地。”
张春年买烟回来,放到我们面前一盒《红山茶》,当时最流行的烟,价格三块五,现在想想,这个烟也是经典。
纹身男接着说:“风城,天通夜总会知道吧?”
我先是一愣,回头看看张春年,他也愣了。我说:“知道,去过两次。”
“知道那的老板是谁吗?”
“不知道,听说是姓王!”
他顿时露出一个不屑地样子,“什么姓王,姓张。叫张春年,我们是老朋友,你在哪个地方看工地?”
我再次看看张春年,笑呵呵地说:“廊桥。”
他点点头,“黑熊知道吧。”
我故意惊讶地说:“你是风城的。”
“不是,只是对那个地方很熟,有不少朋友。”
我心想,吹牛逼吹到牛脚面上了,认识张春年,他想不到张春年就在我身边,还他妈的黑熊,黑熊正在局里受罪呢。他这么说,就是准备动手了,随意的问问我,如果我跑,他们还真敢去风城找我。
买牌的修理工回来,这次换了扑克,还带着一个人过来,这个人年纪轻轻,比我大不了两岁,穿着一身名牌,笑起来和金典差不多,帅气可爱。他一见面就和纹身男打着招呼,“我听说这里有局,手就痒痒,不介意我加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