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萧瑟的冷风吹起,高墙外面高大的梧桐树的最后一片枯叶也不甘的被卷走,倒是广场内的花池里,倔强的小草迎风摆动,有的甚至开出暗淡的蓝色小花,让苍凉的秋天有了一丝生气。
东侧有个简易的篮球场,几个犯人正打着篮球,他们身后高高的台阶上坐满了人,不时发出阵阵大笑,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短暂的忘记痛苦。
“老虎的人来了。”突然有人说。
坐在人群中间的大哥转头看去,广场西侧走来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光头身体很壮的犯人,他们停在离大哥十米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老虎放出话来,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人接着说。
大哥不以为然,一脸不屑,“那就来吧。”
“大哥,我看能忍就忍,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边涯说。
“我知道,让兄弟们小心。”
放风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犯人纷纷站起,有的去厕所,有的躲在角落里抽烟。虽然监狱里不能抽烟,但在放风的时候,狱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过多久,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子声响起,犯人们立刻扔到手里的烟头,站起来朝着饭堂走去。
老虎人已经在饭堂里了,边涯几个人打了饭,不由的叹了口气,明明说晚上加餐,可菜里连一滴油星也没有,更不用说肉了。突然他们旁边的一个犯人端起桌子上的稀饭就泼到地上,正泼在边涯的脚上,立刻烫掉了一层皮。他没有任何的防备,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大哥大吼一声:“妈的!”抓起餐盘上的稀饭就扣在这个犯人的脸上,犯人发出一阵惨叫,发疯似的撞翻了桌子,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老虎狠狠地拍了桌子,站起来,一脚踢开身边的椅子,骂道:“你找死,兄弟们,干死他们!”顿时饭堂里乱了起来,两方纷纷推倒桌子,叫骂着冲向对方,在狭小的空间里打起架。
值班的狱警数量不多,根本无法阻止,被打红眼的犯人一脚踹翻在地,狱警抓起对讲机呼叫,“指挥中心,饭堂犯人打架,立刻让防暴队过来。”
“收到,防暴队马上就到。”
两分钟后,一群戴着头盔,拿着盾牌,提着警棍的防暴警冲进饭堂,而饭堂已经一片狼藉,桌子全部倾倒,到处都是摔碎的餐具,地上还躺着很多受伤的犯人,叫骂声,惨叫声充斥着。大哥正按住倒在地上的老虎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打去,老虎的牙齿被打的全部脱落,一只眼睛已经无法睁开。
“砰”的一声,大哥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后背生疼,回头一看,两名防暴狱警正挥着警棍朝他劈头盖脸的打。
边涯看到大哥被打,一把抓住与他纠缠的犯人的头发,朝着桌子撞去,两步冲到大哥身后,一脚踹开了狱警,接着警棍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医护人员赶到,把受伤较重的伤员抬走。
狱警踢踢倒在地上的大哥,“别装死,给我起来,双手抱头。”
大哥没有反应,狱警刚要伸手把他拉起,他就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捂着肚子来回的打滚。
“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
狱警一看他满头大汗,整个脸都扭曲了,感觉不像是装的,转过头对着医护人员大喊:“狱医,把他抬走。”
两名医护人员和狱警强行按住了大哥,出了饭堂。
在前往医疗室的路上,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问他:“你是钝痛还是锐痛,哪里痛?”
大哥勉强伸出手指指肚子,“这……这里……”医生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肚子,他叫的更惨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啊,疼死了,医生你救救我……”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沉住气。”医生安慰着他。
他慢慢的松开了医生的手,点点头。
很快,他被推进医疗室,医生刚要解开衣服为他检查,谁知道他突然坐了起来,一脸平静说:“我不疼了。”
“不疼了?”狱警训斥,“你搞什么鬼?”
“不疼了就是不疼了。”
边涯讲到这里说:“大哥从医生的手里拿到了铁丝,就是为了第二天的越狱。老虎就是他,今天要杀你的人也是他!”
我很惊讶,“是他,你不会搞错?”
边涯摇摇头,“不会,他没认出我来,老夏,一会儿他出来的时候,你故意撞他一下,看看他的左肩上是不是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