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青瑟缩在角落里,发了五日的癔症,她总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
她能想到战神打她、甚至杀她,但却想不到战神会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奇耻大辱,偏偏是景澜对她做的。
就算明知道他不是景澜了,但是他有着和景澜一样的脸,他身体里有着景澜的记忆,他明明知道她生前是他的妻子……
清青想不通,接受不了。
如痴如傻的坐了五天,等到她回过神之后,心中充满滔天的恨意。即使当年水神将她打到魂飞魄散,她痛过、伤过,却没有这么咬牙切齿的仇恨过。
神仙是如何做到如此无情的?
冰玉也好,景澜也好,明明是他们魂魄的一部分,记忆的一部分,就算他们神仙本尊没有七情六欲,对待她不再是情人,不再是朋友,那出手留点情都不行吗?她毕竟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作奸作恶的罪人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清青只是抱膝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天窗透进的一线光亮,太小,再也照不亮她漆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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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从泪流不止,到干涩痛楚。她思绪从曾经的美好回忆,到如今的残酷现实。
如果说水神的无情冷酷已让她失望绝望,碎裂了心。那么如今战神的恶毒,就是让她那碎的不能再碎的心彻底化成云烟,不敢再去回忆曾经,不敢再对他们神仙有着一丝一毫的幻想。
整整一年,战神把他丢于此,无人问津。
在密室中,清青哭过、恨过、骂过,最后她安静了。
三百多个日夜,咒枷锁在她身上,让她每日又冷又饿,虚弱苦闷,凄凉绝望。可惜鬼魂冻不死、饿不死,她只能永无止境的痛苦煎熬……
一年后,战神来了。
他冷冷的环视这间密室,看到墙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站着一个翘着脚的女人,她站得很高,只为趴在窗檐上向外望一望那蔚蓝的天际,这个小天窗是她病入膏肓中的唯一良药。
她听到身后的动静,慢慢回过头俯视着门边的战神。他依旧是那张阴郁的脸,一身龙鳞黑锦袍散发着仙泽金光,永远一副傲然于世的样子,因为他是主宰者,她是阶下囚。
而这个阶下囚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便将眼眸收回去,继续痴痴的望着窗外的一小片天空,不屑于多看他一眼,也根本不在乎他来干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轻蔑他,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无端恼火。
关了一年,她还没学乖吗?
战神一挥手,桌子和椅子瞬间移位,清青从高处跌落,重重的摔落地上,紧接着那唯一的一束的光源也没有了。小天窗变成了冰冷的石壁,他连一寸希望之光也不肯留给她。
算了,也无所谓!
黑暗中,清青只是平静的爬起来,忽略掉摔疼的腰和腿,挺直脊背径直走到石床边,整理了衣衫,冲着墙里和衣躺下,至始至终没有再看过战神一眼,就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