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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线人

吴剑屏轻打方向盘,在路边停车。

“这个餐厅我只会在想要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才会来。”

叶归林没有回话,而是用「谛瞳」扫视一周,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将之关闭,瞬间身体就轻松了下来。吴剑屏也不在意,自顾自在前面领路,叶归林紧随其后,他很好奇,所谓“男人独自喝酒才会去饭馆”是什么样子。

“我们到了。”

吴剑屏在一家非常普通的饭馆前停下脚步,这种饭馆每条街上都有,一般走在路上不会多看一眼。两人走了进去,饭馆里一个人也没有,这倒不算什么意外的事。从周围环境可以判断出,这个饭馆位置并不好,路人很难发现;而且现在又是下午,不到饭点。客人少很正常,但奇怪的是,连个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人员都没看到。

吴剑屏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叶归林紧随其后坐到对面,一包烟被递送过来,叶归林习惯性的掏出一支。

正要点燃时,无意间瞥见了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语,便放下了火机。

不对劲,很不对劲,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想想很有意思,这个饭馆一定不简单,联想到吴剑屏来之前说的话,再加上他刚才递过来烟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暗示。叶归林放下火机的瞬间,开启了「谛瞳」,然后又点燃了烟。

“咻——”一支利刃在瞬间就来到了叶归林的身前,即使是在「谛瞳」的视角中,也只看到了几个闪烁的残影,在半空中划过一串诡异的弧度。不过这支利刃并不为取自己的性命而来,而是要摧毁自己手中的烟。

这是种行为是一个信号,在传达一种信息,这是一个测试。利刃已经近在咫尺,把烟弹出去是来不及了;击飞这利刃倒是可以保住烟,但是这利刃被弹开后轨道必定会改变,到时候落到谁的身上就不好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了。

化指为箍,能量凝聚于两指,呼吸之间,利刃已经停在叶归林夹的两指之中,仔细看,会发现这利刃并未接触到叶归林的手指。散去指尖的能量,叶归林把这柄利刃捏在手里,眉毛一挑,没有多说什么。

“年轻人,很不错嘛,把烟掐了吧,不然,我下次出手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叶归林识趣的掐灭烟,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女人,面容姣好但眼神慵懒,因为化了妆仅从面相看不出什么皱纹,但从她的神态和说话的口吻可以推断出她的年龄,应该和吴剑屏差不多,。

“真不好意思,美女姐姐,初次见面我叫叶归林,你的东西还给你。”

“哼,我喜欢嘴甜的小伙子,我叫聂琳,这小玩意儿你留着玩吧,就当是初次见面的小礼物了。”

聂琳走了到两人桌前,放下两杯茶,俯身拍了拍叶归林的肩膀,然后转身的瞬间拿走了吴剑屏手边的火机,动作极为流畅,看得出来是个高手。

“你知道在我店里抽烟的下场,这个就没收了,正好我的打火枪没气了,谢了。”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进了厨房。

“这位聂琳姐是何方神圣?”叶归林着实被这个聂琳的气场震慑到了,试探性的对吴剑屏开口疑问。

“以前的同事,不过她因为某些原因退出了六处,选择在此隐居。”

“她很厉害,实力估计和你不分伯仲。”

“废话,她以前可是我的队员,能跟我这种一流高手以前出任务的人,自然不会差。

“得,你的实力是不是一流高手我不清楚,但是脸皮绝对是超一流水准。”叶归林着实被吴剑屏的厚颜无耻惊到了。

“这句话我同意”聂琳正好从厨房出来,端出两个拼盘放下“来,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叶归林正饿着呢,扫了一眼,拼盘里分别是卤肉和小菜。顿时食指大动,便不多客气,夹起一块拌好的猪脸肉塞进嘴里,味道是酱油咸口,微微带一点醋酸和蒜辣,非常够味儿。他又尝了尝别的菜,口感及味道都是一流水准,不由开口赞叹:“这虽然是冷盘,但是见真功夫啊,琳姐你这厨艺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过奖了,茶不烫了,赶紧喝了,我去看看汤熬的怎样了。”

随后,聂琳又分别给两人上了汤、热菜、水果和甜点。这是正宗的中餐上菜顺序,餐品的内容也很考究。因为家里年夜饭一直是中餐,且大伯叶尺对小孩的礼仪非常看重,所以叶归林对于餐桌礼仪是烂熟于心;聂琳做的菜都是非常好入口的菜品,没有上排骨、蟹之类需要剥的的菜,以鱼和虾为材料的菜品也事先处理的很干净,能够让人从容入口,不失风度;她给二人添茶加酒时亦遵守“酒斟满茶七分”的准则。

一顿饭下来,叶归林对聂琳更加敬畏,这女人气质不凡,举止得体,想必是名门之后,再加上她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殊不知,聂琳也在观察着叶归林,从刚进门时的那只飞镖测试实力,再到酒桌上出言试探听其言,观其用餐之行为举止。

在她看来,叶归林无疑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难怪会得到吴剑屏的认可。

一餐用毕,自然要小憩一会儿。喝了口茶后,吴剑屏率先开口:“聂琳,你知道最近南湖那边的事吧。”

“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稍等我关下门。”

聂琳关好门窗后,从隔间拿出几个厚厚的档案袋,并开口解释道:“这是所有南湖遇难者的详细资料,以及近期以来临渊市出现的一些犯罪事件的记录,应该对你们有所帮助。”

叶归林看着这些档案袋,根据经验,他知道收集出这些资料,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与心血。既然聂琳会做这些,说明她还是心系六处的动向,既然如此,她为何要退出?叶归林忍不住了心中的疑问,开口道:“聂琳姐,你不是已经退出六处了吗,为什么还对这些事如此上心呢?”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

吴剑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解答叶归林的疑问:“我们加入六处的异能者,为了避嫌,是不允许擅自插手重大社会事件的,而且身份信息是加密的,只有收到执法部门的通知才能自由进出各个场合;而退出六处的异能者,虽然会受到监视,且不被允许使用异能,但是相对自由很多,而且会恢复一个合法的身份信息。再说了,只要没有人证物证,谁知道你到底用没用异能?”

叶归林恍然大悟,表面上来说,加入六处的异能者不受监视,但是背负着六处的形象,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而退出六处的异能者虽然被监视,可是监视人都是六处的人,所以退出六处的异能者反而更加自由。

而六处肯定不敢对被监视的异能者过度施压,毕竟异能者强于常人,愿意不使用异能已经很给六处面子了,要是再增加诸多限制,早就跟你六处翻脸了,这其中的关系非常微妙。

所以聂琳可以用自己的能力采集许多普通人得不到的情报,非常事件就该用非常手段,她无疑是一个游走于规则底线上的线人。

吴剑屏将资料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送过去。

“这是你的酬劳。”

聂琳接过信封,没有打开看。

“我先走了,回去休息了。”

叶归林识趣的先走一步,给两人留下私密的交易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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