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祝潇潇也算是同村长握手言和,统一战线了。
基本的几句客套话之后,村长敛了笑意,转头看向杨氏二人。
肃声道:“杨氏,你伙同儿媳迫害继子,又打伤孙儿孙女,诬陷李祝氏,接连作恶,我是容你不得了。这样吧,你二人随我走一趟,咱们到了宗祠,族内尊长自有论断。”
“村长?!”杨氏听到“宗祠”二字,心里一惊。
这,这是要开祠堂动执罚吗?
杨氏头皮发麻,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摆谱不摆谱了,扑通一声跪下就干嚎了起来。
“村长,村长饶命啊!我是被……是被气糊涂了,他们两口子向来不敬我这母亲,我心里委屈,少不得多拿话挤兑他们,可我没有恶意啊!”
开祠堂动家法,惩罚只重不轻。
从前李家村有作恶的,直接带去祠堂打死了事,就算轻一些没死,那也是打去了半条命,伤重难治,恶疾缠身而亡。
她又没做什么大恶之事,何以要开祠堂裁断呢?明明刚才祝氏犯错,也只说要扭送县衙而已啊。
杨氏急得嘴角直翻白沫星子,倒是李姚氏还能勉强维持一丝镇定,颤声说道:“村长,您只知大嫂是秀才之妻,若犯了事当交予官府处置,可我婆母她也是秀才之母啊……”
言下之意,族内是没有资格私自惩处她们的。
这村长自然知道。
他沉沉看着李姚氏,语带警告道:“如此,你也知道是借了李二的光?”
李姚氏一怔,面上浮现出难掩的羞恼。
村长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道:“因着李二的功名,你家本就免了徭役赋税,合该将人敬着些,偏你们多番寻衅,不肯老老实实过日子,此后若真出了什么事,李二还能不计前嫌的护着你们不成?”
李姚氏垂下头,“是,村长教训的是。”
嘴上虽这样说,腮帮子却结结实实鼓了一下,很明显是在咬牙切齿了。
杨氏大概听明白了村长只是在吓唬她们,登时也懒得做戏装可怜,一骨碌爬起身来拍了拍土,拽起李姚氏干巴巴道:“训也训了,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怪自己不如李姚氏那样沉得住气,平白做了丑让李辙和那贱蹄子看笑话。
心中恼怒不已。
然而不等她走出两步,祝潇潇的声音再度响起:“等等,这事儿还没完呢。”
“你说什么?”
杨氏脚下一顿,调门拔得老高。
“我家小盈儿……”祝潇潇信步上前,语调慵懒道:“是被谁摔晕的?”
这话问的,杨氏二人具是一愣。
当时眼里都是那半袋苞米,谁会注意一个孩子?随手一甩的事情,哪里会刻意记住?
祝潇潇并不着急追问,好脾气的分析道:“鉴于我离开之前,给了我家小盈儿半块红薯,而那半块红薯后来又是从妯娌怀中掉出来的……”
她扫了一眼杨氏,后将目光定在李姚氏身上,“所以,定是你了。”
“你想做什么?!”
李姚氏警惕的后退。
祝潇潇左右交替着捏了捏手指,勾唇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咯。”
说完,她一把抓住了李姚氏的衣领,轻轻松松就将人提了起来。
在杨氏近乎惊恐的眼神中,马步一扎两手一抡,走你——
李姚氏一个身逾六尺的成年女子,竟就这样简简单单毫不花哨的,被祝潇潇扔出三丈远。
偏祝潇潇还叹口气,颇感失望的喃喃道:“唉,完犊子,力气大不如前了。”
(注:古代不同朝代度量有所不同,因文中架空,所以设定为六尺约等于一米六。一丈等于十尺,扔出去多远,大家可以自行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