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知道他和方叡的兄弟情谊比海深。
为了给方叡翻案,哪怕得罪全朝廷的人,元问衢也在所不惜。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绝不会轻易放弃。
王婳裳也不想劝他,只道:“那……有用吗?”
“当然有。”
元问衢对她已经毫不设防,道:“方叡的妻子并非永安坊卖胭脂的寻常人家,她的身份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清楚,我会继续调查。”
元问衢说到此处,突然开口:“前些日子跟我在刑部衙门说话的,是光禄寺的人。他们想来为一个涉案的官员说情,我不能表露出情绪,所以才没有和你打招呼。”
王婳裳脚步顿时钉住,神情愕然。
元问衢凝视着她圆睁地眼睛,微微一笑,“其实我看见你了,在马车里。”
风吹起车窗旁的水晶珠帘,她当时很美。
话没说出口,王婳裳却仿佛感受到他想表达的意思,脸颊“腾”的红了,飞快低下头,说:“元大人无需和我解释这个,小事罢了。”
“虽然是小事,但是我怕你不高兴。”
“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就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元问衢愿意将此事儿揽自己身上,王婳裳也就不开腔了。
他忽然又问:“对了,我听说宁大人最近频繁找人给你说媒?”
王婳裳不知他好端端提这件事做什么。虽然两人关系很好,但他一个外男,问这些话始终不妥。
王婳裳蹙额道:“是。”
“可有相中的?”
王婳裳一个都没相中,但嘴巴却违心地道:“其他人要么我爹看上了,我娘看不上;要么我娘看上了,我爹看不上……只有礼部侍郎的三公子,瞧着实诚些。”
“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元问衢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压根儿不知道是谁,但莫名其妙的讨厌。而且心像泡在了陈年醋坛子里,酸不溜秋的十分难受。
王婳裳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但还在正儿八经地分析:“嗯,那位三公子文采不错,必能高中。我爹也说了,即便中不了,揜祖宗之德也能承蒙个荫官。”
“这倒也是。”
元问衢颔了颔首,“宁大人是个会考虑的。礼部侍郎为人正直,家庭和睦,倒是适合你这个性格。”
王婳裳还没接话呢,元问衢又自顾自地道:“对了,说起你的性格,好久没看见你发病了?”
王婳裳:“……”
她都快忘了自己说的谎了。
“最近一直都还好,许是生活顺遂无烦事。”
元问衢问:“我们谈话,你另一个性格会听到吗?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哪怕那是你的性格,我也不想她知道。”
另一个性格能不能知道,是看她说不说。
王婳裳暗暗心惊,总觉得元问衢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然提起这件事干嘛?
她忽然不敢和元问衢对视,心虚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