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王婳裳的笑容便僵在嘴角。
宁瑛循着她目光回头一看,只见湖边竟然站着两位风姿卓然的俊美男子,一蓝衣一靛衫,都是老熟人。
宁瑛反应过来,柳眉倒竖,“徐澈亭怎么在这儿?”
王婳裳也很惊讶,“元问衢怎么会和徐澈亭在这儿?”
两人面面相觑。
宁府的马车有标识,早在他们往湖边来的时候,元问衢和徐澈亭就发现了。只是两人心中各自有鬼,谁都没开口,装作没看见。
徐澈亭微微侧身,挡住元问衢往那边看的视线,哼道:“梁老将军不日就会抵达云州城,何必再劳烦徐老将军?你的建议我不会采纳,更不会帮你游说。”
元问衢是来求人的,但他姿态比徐澈亭还高。
他冷冷开口,眼中神色毫无温度,“北狄这次不可小觑,梁老将军不服那边的水土,去了没用。徐老将军以前常年驻守那边,更适应那里的环境。”
“我只想徐老将军安度晚年。”
“只有他早些出马,才能扼制北狄的狼子野心。再拖,便晚了……无济于事了。”
元问衢此前因为这件事上奏过靖德帝,却被靖德帝骂了一通;后来他又去找顾太傅说情,顾太傅却不愿意蹚浑水;万般无奈,他才找到徐澈亭。原因很简单,徐澈亭的爷爷是徐老将军的哥哥,关系十分亲厚。徐家功业徐老爷子功不可没,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元问衢惴惴不安,只能来请徐澈亭出面。
如果徐澈亭说动徐老将军主动请缨,北狄的危机很快就能解除。
万一北狄势如破竹攻入腹地,那就为时已晚。
王婳裳和宁瑛有要事,都没有去深究元问衢为何和徐澈亭在这里侃大山。宁绩划来准备好的小舟,邀王婳裳和宁瑛一同上船。
李砚如走在最后。
宁瑛知道他顾及男女大防,专门给他留了位置,安排宁绩坐他旁边。
李砚如无异议。
只要抬头能看到宁瑛的笑脸,他便是高兴的。
宁绩和宁瑛慢悠悠地划桨。宁绩看着王婳裳,却在问宁瑛,“你住在香河县什么地方?”
宁瑛皱了皱眉,还是告诉他了大致地点。
宁绩道:“你家当真是行商的?”
“嗯。”
宁绩撇撇嘴,士农工商虽然商人最低贱,但是他不介意。他不介意,父母肯定也不介意。再说了,王婳裳是个好姑娘,爹娘都会喜爱她。
“家里几口人?”
“平时最喜欢干什么?”
“喜欢是咸的还是甜的辣的?”
宁绩问题一个接一个,李砚如都听懵了,不知道这个宁公子关注他心上人是几个意思?李砚如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
然而没等他把这个危机感仔细琢磨,宁瑛突然大叫一声,“哎哟,我的船桨掉了!”
她赶紧跳到船尾去捞船桨,动作幅度太大,整个船都在摇摆。宁绩和李砚如神色大变,双双稳住船身,“别乱跳!船会晃翻的!”
话音甫落,宁瑛身子往前一倒,扑通跌进碧水湖。
与此同时,王婳裳去拉她,却被宁瑛一起拽了下去,双手交握,都紧紧捏着那张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