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扶桑特有的熏香,味道经久不散。”元问衢继续说,“初步断定,这些扶桑忍者和元朝境内的人勾结,有预谋的组织这一场截杀。”
“就像永乐王勾结外人倒卖国库里的宝物?”
元问衢颔首,心想她脑筋转还挺快。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来到营帐前,不约而同的驻足停留。元问衢踌躇了片刻,问:“外面风大,进去说吧。”
然而王婳裳在意礼数,她摇摇头,“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不必进去了。”她在袖子里搓了搓冻僵的手,“方才听陈鼎说,大人这才带回了两个知情的船夫?”
“不算知情,只是见过嘉宜公主。”
面对王婳裳,元问衢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这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也依然如此。
元问衢沉声道:“去扶桑要走水路,附近几个码头我们都有人去调查。我今日运气好,在千山渡遇见了这两个船民,他们说那些扶桑忍者穿着黑衣,背着长而窄的武士刀,面目极为普通。”
王婳裳忙问:“宁霓宁绩呢?也在吗?”
元问衢不禁皱起了眉头,说:“宁霓在,而且没有受伤,船夫说她只是面色苍白,并且没有被绑住手脚。至于宁绩……”元问衢沉默片刻,才讲述出来,“在一处密林,我们发现了一条断臂。断臂一头被锁链扣住,另一头栓在三人合抱的大树上。根据断臂上的衣物服饰判断,是宁绩他……”
“不会的!”
王婳裳寒毛直竖。她不敢往下听,也不愿相信,“或许是别人的断臂,不会是宁绩。他武功很高的,怎会被人用铁链捆在树上?”
元问衢不想刺激她,“嗯”了一声,道:“对,目前人没有找到,一切都是猜测。”
王婳裳瑟瑟发抖。
不知是冷的,还是因为这个骇人的消息。
元问衢见状,主动道:“来日方长,李公子还要帮我们翻译大量的扶桑语,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京。天色不早,我送你回营帐休息。”王婳裳还想问问相关事宜,元问衢却一把牵起她披风下的衣袖,“走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会一直在。”
王婳裳顿时忐忑起来。
她亦步亦趋跟在元问衢身后,抿唇道:“元大人,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元问衢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笑说:“万一你不睡觉又到处乱跑怎么办?还是将你亲自送过去才能安心。”
王婳裳刚想说不会,却正好路过李砚如的帐子。帐里传出一声响遏行云的咆哮,正是宁瑛,“你说什么?!”
声音之洪亮仿佛天边炸雷。
王婳裳揉了揉耳朵,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我产生幻觉了吗?怎么感觉……打雷了呢?”话音甫落,全身好似一阵电流闪烁。她眼前一黑,当瞳孔再次聚焦时,发现自己身处烛火昏黄的帐篷中,而李砚如站在面前,苍白清俊的脸上,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