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敷衍道:“没那么多没那么多,别听他瞎扯,估计就十来万的样子吧。”
王秘书似乎心理平衡了,“哦,这样啊,那也很可观了,顶我们一年薪水了,不错不错!”
伴随一阵引擎的轰鸣,只见潘晓言那辆红色跑车嗡的一声开走了,袁经理在后面追着喊:“潘总,一路顺风!”
然后他小跑着来到我们面前,满面红光地说道:“林大夫,我们现在去刘总那儿吧?坐我的车走!”
我心想这么晚了,再说既然潘小姐不在了,我也用不着太给他面子。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今晚实在太晚,况且抓鬼我们消耗也很大,得早点休息,明天再说吧!”
张歌奇补充道:“我们得到中午才起床,你下午一点再过来接我们!”
袁经理眨巴着眼,“呃,二位,刘总现在很痛苦,为他着想着想,你们早点去呗,早点治好病,医者父母心嘛!”
我一来实在看不惯袁经理这副狗腿样,二来我们确实很疲惫了,就算去给人瞧病,也得保证自己状态良好。
于是我果断拒绝道:“不行,今天真的很累了,明天再说吧!”
袁经理失望地说:“唉,好吧,那……那我明天到哪儿接你们?”
我一时语塞,沈羊我人生地不熟的,张歌奇指着附近一家酒店的招牌,“就那地方吧!”
“行行行,那两位大师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
“叫‘大夫’!”张歌奇喝道,“说过了明天下午过来!”
“好的!好的!”
袁经理先走了,我让王秘书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告诉我他们宿舍里的患者的情况,然后我和张歌奇去了酒店。
我头一回住这样的地方,看着挺豪华的,带弹簧的大床多少有点不适应,墙上的大电视让我充满好奇,服务员教会我怎么选节目后,我就躺床上按遥控器。
数字电视的频道特别多,但内容还是一样的乏味,按了半个小时把八十个频道全过了一遍,这期间张歌奇就一边大声哼歌一边在磨砂玻璃的淋浴间里冲澡。
张歌奇洗完出来,身上冒着热气,白皙肩膀上密密的龙鳞好似刺青大花臂一样。
他愉快地擦着头,说:“冲个凉真解乏,你赶紧去洗吧!”
不得不说,酒店的各种设施真是十分方便,在村里如厕使用的还是蹲便器,有时候水压不够还得自己舀水冲,这儿的马桶就像一套高科技的装备,上面有很多按钮,当上完厕所,下面伸出一个会喷热水的探头时,我吓了一大跳。
如此现代化的地方,用上半天居然就逐渐适应了,习惯后还觉得挺舒坦,正应了古人的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甚至还寻思,要不要给家里弄上一套这种卫生设施,转念一想,爸妈那里可以给他们来一套,我住的诊所还是算了。
奶奶曾对我说,人的欲求是无限的,吃的、用的、穿的永远都有比现在吃的、用的、穿的更好的,这种追求会让人迷失其中,变得软弱。
奶奶行医一生,像我这样挣钱的机会多的是,挣来的钱一部分让儿女们盖房子、做生意,大部分她直接捐掉了,捐给希望小学和罕见疾病的研究,奶奶对金钱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所以,就算我现在挣到了第一桶金,也不应该受金钱迷惑,忘记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