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上前,我说:“不!全部死透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活人的气息,这恐怕是因为我们接近后,身上的阳气刺激到了它,产生了死后痉挛的现象。”
“死后痉挛”说通俗点,不就是“诈尸”吗?
在农村,如果有人下葬,有只猫从尸体身上经过,很大概率会发生诈尸,养过猫的都知道,猫用脚掌散热,脚掌总是很热乎,也就意味着猫的四脚阳气最盛,在死人身上轻轻一点,都会引起尸体的变化。
这种现象亦证明了阴、阳二气虽然肉眼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着。
张歌奇为了确认,还是凑过去用斩龙刀准备挑开麻袋。
潘晓言紧张至极,脸色发白,说:“那个、还是别看了吧……我想离开这儿了……”
张歌奇一下子扯开袋口,里面露出一张恐怖的脸,潘晓言的尖叫突然卡在喉咙中,惊吓到忘了喊出声。
只见麻袋里露出的那张脸被剥掉了脸皮,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呲着一嘴牙齿,极其狰狞。
潘晓言躲在我身后,全身颤抖,眼中泛起泪光,几乎是在哀求道:“快走吧!我快要崩溃了!”
看着那具可怕的尸体,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我说:“撤吧,张兄弟!”
下楼的时候大家都沉默着,潘晓言更是一直抓着我,并且十分不安地不停回头看。
离开这栋大楼,当看到月光从天空中撒下,大家提着的心又落回肚子里,潘晓言去车上拿起一瓶水,我拦住她:“等等!”
这水离开过视线,我怕不安全,便检查了一下。
张歌奇说:“嗐,林大夫,你太谨慎了,不放心的话我来喝一口。”
于是张歌奇不由分说拧开先来了一口,确认无事才交给潘晓言。
潘晓言刚才过于紧张,口舌生焦,喝了不少水,问我要不要喝,我摇了摇头。
“那些人……都是被那怪物杀伤的?”潘晓言后怕地说。
我点点头,颇为痛心地说:“我看到尸体身上有些白色颗粒,这让我想起一种酷刑,就是把人装进麻袋用开水浇,浇得全身烫伤,然后往麻袋里面撒盐,皮肤是神经最密麻的地方,那简直痛得撕心裂肺,但人又不会马上死。等到麻袋里的人痛不欲生地挺过了一个晚上,受害者溃烂的皮肤连同血液一块凝结在麻袋上面,用力一撕就把人的皮肤就拽下来了!”
张歌奇骂了一句脏话,愤愤道:“这个坛子怪真是太该死了。”
我说:“之前它找袁经理,就是想要惨死之人的尸体,看来它自己也在亲手炮制‘惨死之人’,这些受害者怨气极重,便可以成为它炼尸的素材。”
这等邪术,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亲身所见,让我更加厌恶这个邪恶的教派!
这些死者,多半是坛子怪从城里随便抓来的,背后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潘晓言犹豫着问:“林大夫,那……要报警吗?”
我叹口气:“恐怕会说不清楚,很多事情警方不相信,反而会怀疑到咱们头上,最好还是匿名报警。”
“我可以弄到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打给警方。”
“行,不过一定要白天报警。”
“为什么?”
我抬头看看,这栋高楼如同漆黑的怪物一样耸立着,我说:“我担心那怪物布了些什么邪术法阵,夜半阴气太重,白天在大太阳下面,许多邪术都是不生效的,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等送到法医那里,锁进带锁的冷柜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