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岗下窄上宽,我们站的地方就像崖洞一样,就算怪物从上面扔原木也砸不到我们,除非原木落下之后回滚。
不过听见呼啸声从上方传来,小胡还是立即把背后的盾牌取下来,挡在前方。
轰的一声,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震了一下,听动静不像是原木落下,而是密度更大的什么玩艺,我从宽大的盾牌侧面露出头来,往远处一看,不由惊讶不已。
掉下来的居然是怪物本身!
它就像个失足坠楼的死者一样,摔得四仰八叉!
但十几分钟前这家伙还在狂虐我们,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霍达把猎枪端了起来,张歌奇也举起了斩龙刀,我们严阵以待了半天,发现从怪物的铠甲缝隙中慢慢流出一些汁液来,而我也注意到,那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我说:“别太紧张,它已经死了。”
“啥?”张歌奇扬起眉毛,懊恼地说道:“是不是在逗我?老子都摩拳擦掌准备上去和它来一场硬仗了,它自己失足坠崖死了?这是什么虎头蛇尾的草淡剧情?”
大伙小心翼翼地过去,来到怪物身边,我抬头望望,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窥,但注意到我的视线之后,它迅速离开了。
这摔下来的怪物毫无疑问,正是之前袭击张歌奇的那只,不过它被张歌奇砸坏的面具已然复原了,漆黑的铠甲坚硬浑厚,好像一道道粗铁条编出来的一样,全身都覆盖得极为严密。
张歌奇抓住怪物的面具,将其揭开,下面露出张富贵的脸来,它双目无神,口鼻中溢出一些乳白色汁液,看到这一幕,霍大叔和三个小伙儿都惊呼一声,毕竟是同一个村庄的人。
小胡迅速伸手沾了一些张富贵脸上的汁液,我紧拦慢拦也没拦住她把手指放入口中,我只好问她:“啥味道?”
“甜的。”小胡呆呆地说道。
“甜的?”
我仔细一闻,这不正是人参的气味吗?
于是我和张歌奇都尝了一下,毫无疑问,张富贵流出来的“血”正是人参的汁液。
张歌奇笑了,“这王八蛋果然是参妖,难怪处处维护它山里的爹们,就跟网上那些阴阳怪气的家伙一样,一显示IP地址就露了馅了。”
霍大叔不解地皱眉道:“张富贵居然是参妖?咋这么不敢相信呢?可他在村里有老婆孩子呀!”
“老婆孩子?”张歌奇笑道,“他孩子是他的种吗?”
霍大叔闻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声说:“听说,张富贵结婚三年老婆都没有怀孕,后来村里来个戏班子,戏班子一走,就怀上了,没过多久便生下这孩子。”
张歌奇笑嘻嘻地说:“得,这桩伦理大案不就破了吗?”
我说:“妖未必不能生孩子,这取决于它们修炼的程度,妖的体质天生是偏阴的,只要修炼得很深,体质转为阳,才有可能和人类诞下子嗣。”
霍达问:“那生下来是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