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如果我真用围巾勒死了徐厚蒲,为什么我没有把围巾藏起来,而是明晃晃地挂在你们面前?”他又反问道。
“围巾如果不见了,你的嫌疑才会更加大吧!”余子江双手环抱着,故意叹了一口气。
“多数凶手在犯罪以后,会将凶器第一时间销毁。监控录像把你拍得清清楚楚,肯定很快会找到你。要是这时候,出现在监控画面上的围巾突然不见了,你这才叫不打自招。”他说。
“就算你找到这条围巾又如何,很多人见过我和徐厚蒲握手拥抱,你要是拿这点证据指控我,恐怕站不住脚吧?”夏艺卓仍旧不慌不忙,余子江问他什么,他都能轻松应付过去。
“从监控录像上看,你是徐厚蒲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加上各种细节线索,警方已经可以对你进行二十四天监禁调查。”余子江说。
“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可是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呢……你们队里的发现查不出徐厚蒲具体的死亡时间吗?”夏艺卓笑着,却句句都是讽刺。
“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只能是一个区间,而你出现在了这个区间内。”余子江立刻回答道。
“太遗憾了警官,我没想到你们警方的能力那么弱。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夏艺卓耸了耸肩,似乎话里有话。
“以前?”余子江一皱眉。
“哦我知道了,你们队里有个叫章韵的法医,她的能力很强,只不过面对如今的案子,她算是废了。剩下的法医没一个能打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半仰起头来,扯出一个惊人发颤的笑意。
“夏艺卓!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余子江火气直冒。
很明显,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犯罪嫌疑人十分了解死者的底细,甚至能用死者的身份内涵和牵制警方的调查。
“没有,我就是一个很喜欢交朋友的普通人,我认识徐厚蒲,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他有几个得力的学生。但对于案发过程,我什么也不知道。”夏艺卓一口咬定自己的无辜。
“现在不是有什么【小肠容物定位死亡时间】的技术,要不然……你让那些小法医假装做个鉴定,然后去伪造一下尸检报告,把我牢牢锁进警局里。我反正无所谓,有得是能耐和你耗着……”他一摊手,像个脑子不清楚的疯子,说着让余子江觉得不可理喻的话。
“夏总,我是想抓你,但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请你也不要摸黑我们R城警局。”余子江气愤地敲了敲桌子,咬牙看着他说道。
此刻,陶林站在隔壁监控室的玻璃落地窗前,仔细倾听着夏艺卓与余子江的对话,他全程眉头紧锁,觉得夏艺卓的每一句话都是又刺耳又古怪的。
直到最后审讯结束,余子江推门走进监控室,陶林在门锁转动声中回过头来,看到余子江满脸生气,边走边骂骂咧咧抱怨着。
“这个夏艺卓以为自己是谁,有钱有地位就可以在警局里阴阳怪气?看我不关他一阵,刹刹他满身的戾气。”
“至少他现在还愿意呆在局里接受调查。只是他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让人难受。”陶林摇了摇头。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他的话虽然刺耳,但总让我觉得是话里有话。”他补充道。
“他是话里有话,你没听见他每句话都在讽刺我们吗?”余子江气愤地坐下,猛喝了纸杯里的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