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陶林第二次见到这个赫赫有名的艺术家。
这段时间卢祺卷入命案,名声受到了一些影响。最近这些破事让他烦恼得很,忙前忙后无心创作,胡渣也索性留着没剃掉。
相比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卢祺最近确实憔悴了不少。
陶林刚刚坐下,就从文件里拿出了一张徐厚蒲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中央。
“你和徐厚蒲的关系能和我介绍一下吗?”陶林没有做过多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根本不认识他。”卢祺冷静地回答。
“死的是谁我一点也不在乎,他和我的生活没有什么交集。”他接着说道。
“你确定这个人和你的生活没有交集吗?”陶林直接将徐厚蒲的资料推得离卢祺更近了。
“你的妻子马佳窈没有和你说过华鑫酒店纵火案?”他质疑道。
“说过。”卢祺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夏艺卓救过你们的孩子。”陶林歪头又继续问道。
“没错,他是我们的恩人。”卢祺立刻回答。
“那你怎么能说,这个死者和你的生活一点交集也没有呢?”陶林轻笑了一声。
“因为这个案子和我们很遥远,远到和普通百姓不在一个世界里,它不是我说管就能管得到的。”卢祺摇了摇头,他知道陶林的言下之意是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妻子和她的朋友们,这十年来一直在为这个遥远的案子重启而努力。”陶林说。
“其实主要是夏艺卓在为翻盘而努力。我的妻子不过是想要从十年前的阴霾里走出来,继续好好生活而已,但这已经足够艰辛了。”卢祺说。
“让你的妻子从十年前的阴霾里走出来其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还贺扬一个清白。”陶林立刻接过话,然后双手环抱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受害者,徐厚蒲的头颅是陈昂帮你提前运进艺术馆的,监控录像拍到了他案发前一天晚上进入艺术馆的身影。”陶林一边说,一边从文件里拿出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推到了卢祺面前。
截图上清楚地拍到了陈昂的身影,他穿着黑色大衣,背了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双肩包,急匆匆地往艺术馆里走。
“我想他是为了把背包里的头颅交给你吧?”陶林说罢敲了敲照片。
“这个问题你们警方已经问过我了,我再和你解释一次——展览会开幕的前一天晚上他确实来了,但我妻子和他是老同学,他回来找佳窈叙叙旧,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他心怡的画可以买回去装修新房,有什么问题吗?”卢祺很快接过了话,他很不不需要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张照片。
“我不认为陈昂有钱买得起你的画。”陶林立刻摇了摇头。
“警官,他是我妻子的老同学,我给他把价格抹掉几个零不就完事了吗?他为什么会买不起。”卢祺摊开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甚至觉得陶林有些可笑。
“可是你的妻子曾经和我说,她与陈昂基本没联系过了,如果这样一个普通朋友你也愿意贱卖你自己的画作,是不是听起来不太合理。这样你和你妻子的说辞完全是矛盾的。”陶林继续反驳。
“就算他们现在再不熟,之前也是很重要的伙伴。我不觉得我和佳窈的说辞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卢祺又继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