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和小伟刚从派出所出来,就被一直等在外面的王珍拦住了去路。
王珍一脸复杂表情,既担心自己儿子坐牢,又因隐瞒郑凯偷取配料表的事情而有愧于姜蔓。
姜蔓看她挡在前面,面色淡淡道:“郑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珍怯怯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垂着眼,“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过小凯……”
姜蔓笑:“那你何必又挡在这里?”
王珍:“我就是,就是……”
姜蔓打断她:“林爽和杨雪都会告他故意伤人,而我则会代表姜家铺子告他窃取商业机密。郑婶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倒不如想办法去给郑凯找个好律师。”
说完就伸手推开她试图走人,但王珍没有就这么算了,几步跟了上去,“姜老板,姜老板你听我说,能不能念在郑凯初犯……”
“初犯?”
姜蔓停下脚步笑了,“郑婶你是不是以为我蠢啊,之前我们的产品配方被陈家铺子拿到手并生产同样的产品进行上架销售,这事儿跟郑凯没关系吗?还是你觉得我到现在还毫不知情?”
姜蔓手里举着即将成为重要证据的录音笔,“这些话可是从郑凯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人冤枉他。至于他故意伤人这件事,我没有权利替杨雪和林爽做决定要不要告他,但是据我所知,林爽父母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告到他坐牢的。”
王珍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老泪纵横地还想去拉住姜蔓,被小伟挡开了,“这位女士,请让让。”
看姜蔓坚决的背影,王珍声嘶力竭的大喊:“就不能看在我们老郑一心一意为你们厂的份上,放过我儿子一次吗!”
姜蔓脚步再一次停下,却没回头:“郑婶,我是看在郑师傅一心一意为了姜家铺子的份上,才没有告你包庇郑凯,不然你想想自己五十多岁了还进监狱去住几年,那滋味如何?”
姜蔓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自己的车,剩王珍一人站在原地放声大哭。
看着姜蔓那车开走,郑良才才有勇气走过来,语气坚决而痛心地对王珍说:“小凯从小到大任性妄为,不学无术,这一次给他点教训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一味地包庇和纵容,你觉得你是疼爱你的儿子,实际上早就害了他。”
郑良才说完,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王珍站了许久,也跟在他身后走了。
她心里还有盼头,她觉得只要郑良才能去和姜蔓开口,兴许就有机会让姜蔓不告郑凯了。所以一路上她都安安静静,也没找郑良才闹,等回到家里,她才低声下气蹲在郑良才面前,握住他的手,“老郑啊,我知道我有错,但是我们就小凯一个儿子,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去蹲鸡圈吗?你有想过没有,他以后从里面放出来,会遭多少人的白眼,他这一辈子就完了啊。”
郑良才反手握住妻子的手,“如果劳改能让他改变,倒不是一件坏事。别人的白眼有多重要呢,自己努力生活又不是给别人看的,靠自己双手劳动赚钱,一样赢得他人尊重!”
王珍哭得一直抽泣:“不是的,不是的……老郑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儿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郑良才无奈摇头,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阿珍,你倒现在还是没有意识到小凯犯的错有多严重是吗?他这是违法犯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没有谁是可以因为一句认错或是道歉就能有第二次机会的!”
看他没有一丁点回转的余地,王珍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痛心疾首地嘶吼:“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是当初你肯花钱给儿子办一间游戏厅,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了!郑良才我恨你!”
王珍说完擦干眼睛就往外跑,郑良才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起身走到阳台,只看见她哭着跑出了这个破旧小区。
郑良才这半年多跟着姜蔓也赚了不少钱,不给郑凯钱开游戏厅有很多因素。一来,郑凯没有那个当老板的能力;第二,游戏厅本身就会祸害很多中小学生,更别说他那个还是带有赌博性质的;第三,他想存一笔钱正正经经买一套商品房,和王珍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