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从空调口喷薄而出,吹拂贴着落地窗的灰色窗帘,搅碎洒落在地面的阳光。
拿到一次主导权的林姣,心情陡然攀升,根本没想过后果。
她抚摸那张如若神祇的脸庞,像偷吃了蜜糖露出狡黠的笑。
“老公。”她触碰那张薄唇,看着他的眼尾变红:“你想吃水蜜桃吗?”
裴贽滚动喉结:“嗯。”
“那你等我一下。”她赤着双脚往厨房跑,拿出冰箱里的水蜜桃。HtΤρS://()t/
泛着粉意的桃子有她巴掌大,细密的绒毛微不可察,仅一靠近就能闻到甜香。
林姣咬下一块果肉,慢条斯理的渡到他唇边,看他咀嚼咽下。
她勾着唇:“它甜还是我甜?”
“你最甜。”裴贽凝视那张沾染晶莹的唇,嗓音略有些哑意。
他没心思欣赏她吃桃,手腕一扭挣脱腕骨的束缚,紧紧扣住那截纤细的腰肢。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林姣一跳。
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个天旋地转,握在掌心的水蜜桃亦不小心掉落在地。
轻浅的声响很快被掩盖。
半颗桃子安静躺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下,直到暮色四合才被拾起。
类似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频频发生,从盛夏到晚秋,依旧是裴贽掌控一切。
他以不同的方式诱她拿到主导权,再无情夺回,乐此不疲。
被骗数次的林姣决定要治治他。
她在婚礼前一周回到林家,无论他怎么哄,都不曾跟他同床共枕。
“老婆。”裴贽独守空房的每一天夜里都会跟她开视频:“我好想你。”
他携着思念的嗓音传入耳廓,像扎根的蔓藤,缠绕林姣的心。
“下午不是刚见过?”她趴在床上,隔着屏幕抚摸他的眉眼。
“不一样。”他视线下移,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你不在我都睡不好。”
“睡前喝一杯牛奶试试?”
“喝两杯都没用。”
林姣抿着唇:“那你现在过来?”将近五天没有感受到他的怀抱,她确实很想念。
“老婆真好。”裴贽对着摄像头落下一吻,哪还有半分委屈的样子。
他披星戴月的赶往林家,接住从门口扑来的人儿:“他们睡了?”
“嗯。”林姣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上楼:“你怎么没穿毛衣?不冷吗?”
“不冷。”裴贽来得急,一件大衣里面仅搭着家居服,着实不抗寒。
但他感受不到冷意,一心只想抱得他的美人儿共眠:“你老公的身体没那么差。”
他直白炽热的眼神像火燎一样,撩过林姣的寸寸肌肤,一时间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听着耳边的锁门声,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强势又不乏温柔的吻悉数落下。
“老公……”她跌在床上,宛若天鹅的脖颈后仰:“我后天要穿婚纱。”
裴贽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用薄唇描绘她的容颜,释放收不住的爱意,再和她一起沉沦。
夜灯亮到凌晨两点,他们相拥在充斥着温暖的被褥下,感受彼此的体温沉沉熟睡。
*
十月十五日,参加婚礼的宾客前往玫瑰庄园,见证他们的爱情。
滟丽的玫瑰绽放出最美的模样,花香弥漫在周遭,沁人心脾。789
沈熠和周堰深站在立牌前,笑迎来往的宾客,偶尔寒暄两句,再让侍者领其入座。
“裴总的面子太大了。”周堰深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嗓音道:“政界都来了三位。”
“不止。”沈熠放下香槟杯,指着坐在第二排的中年男女:“他们跟我爸是同事。”
“他们家的千金不错。”周堰深的话题瞬间跑偏:“你有兴趣么?”
“没有。”htTρs://()Τ/
“第三排右边那个呢?”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沈熠淡淡收回视线,让楚裕舟过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抬起手腕瞥一眼表盘,还没往前走两步,一道身影就撞了过来。
“对不起。”席雯抬起头,一对上那张隽美的脸,耳尖就红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投来视线的瞬间,沈熠静如湖面的心,恍若被掷下一颗石子,荡起点点涟漪。
他稳住心神:“你怎么了?”
“脚崴了。”席雯忍着疼,一双清澈的眸微红,隐隐还能瞥见水光。
“方便让我看看吗?”
“嗯。”她垂下眼帘,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麻烦你了。”
“没事。”沈熠覆上她的脚踝,撇去一切杂念:“你搭着我的肩,再抬一下左脚。”
找不到重心的席雯唯有照做。
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住在胸腔的小鹿胡乱碰撞,撞得她都听见耳畔的心跳。
“可以了吗?”她的掌心沁出薄汗,几乎快稳不住身型欲往旁边倒。
沈熠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嗯。”他徐徐起身:“没伤到骨头,擦两天药就好了。”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