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堂姐说,这豆干是城里现下最时兴的新鲜吃食,金贵得了得,不但价格高,而且有钱都轻易买不到,城里只有几家高档的酒店茶馆有卖的,而且每天还是限量供应。
兰花总感觉表姐说的“豆干”两个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从娘家回来,兰花还在想着那豆干的事情,隔壁马家忽然传来嘈杂声,她忙搬了个梯子爬上墙头,悄悄探过头去看,原来是马义卖豆腐回来了。
只见马义赶着骡车进了院子,对马顺道:“爹,我这儿一百斤豆干真的不够卖,你得想办法再给我加些,我卖出去的可比大哥他们送去酒店赚得多多了。”
马顺喝止道:“胡喊什么,屋里说。”说着还朝两边院墙扫了两眼。
马顺向来行事谨慎,这豆干现在太抢手了,赚头也大,他可不想嚷嚷得全村都知道,省得引来一些麻烦。
马义便乖乖跟着马顺去了堂屋说话,伏在墙头的兰花却被惊得吐出的舌头半天都收不回去。
马义刚才说了什么?豆干,她没有听错吧?
难怪听着表姐说豆干时,她感觉那么熟悉呢,她想起来了,这个词就是耳朵贴在墙上从隔壁听到过的。
马顺家在做豆干生意呢,还每天卖一百斤,这就是他家发得这么快的原因了。
马溜子也被这个消息震得够呛,两口子对马顺家的事情更加上心了,没事就偷看偷听,希望能找到机会捡个漏赚点钱啥的。
马顺家卖豆腐来往的人本来就多,原来兰花并没注意,现在一旦仔细留心后,却是让她发现了不少秘密。
她发现,那个每天都拉了板车来马顺家的人,竟然把豆腐拉去了荒地。
兰花立刻让马溜子悄悄跟着那人,又发现那人是住在那个废弃的院子里的,而且那里不止住了一家人,是住了一群人。
兰花摸不清这些人的底细,并不敢随便声张。
可第二天在镇上,却偏偏让她看见了马结巴,她实在没有忍住,就把马溜子看到有人住在那院子的事给他说了几嘴。
马结巴果然兴冲冲地就去那院子闹事了,谁知道,他却没有闹出个好来,回来还让村长马顺叫去狠狠训了一顿。
马结巴垂头丧气地从马顺家出来,抬头就碰到了兰花,便将她好一通埋怨。
“那些人……哪里……是流民,那……就是一群……练家子,练武的人……哪里会……当流民,何况……他们那么……有钱,你见……哪家……流民……有钱的?你没事……还是好好……生……儿子去吧,别净……拿别人……开涮。”
兰花被马结巴说得灰头土脸,气个倒仰,却拿个小混混没有一点办法。
那些人是不是流民,兰花也并不敢确定,她也是猜的,根本说不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
在马结巴这里没有搞到什么好处,兰花又想了两天,便出门去了隔壁马顺家。
兰花很客气地捧着马顺媳妇说话,但话里话外地都是在拿豆干说事儿。
她说她在娘家听到的事情,说豆干的金贵,还说豆干的抢手,但马顺媳妇却并不接她的话茬,弄得她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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