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伤感的模样。
“别这么说,您要是有事我们可怎么办,都指望着您帮我们找来粮食呢。”
“是啊,您得保重。”
老王头站稳了身体,看着这几人,感动道,
“唉,你们快回家去吧,家里人还指望你们呢,快回去吧,别操心老头子我。”
木渔静静观看着这一幕,老王头的感动没有达到眼底。
老王头与几人挥手作别,待几人的身影看不到了,转头看向她的时候,脸上的感动和对小辈的慈爱立刻褪去变成了和善。
那是她前几次来时在老王头脸上看到的表情。
“哎呦喂,丫头你可吓死我了,早来了怎么不敲门呢?”
“我刚到,还没来得及敲门。”
老王头定定看了她片刻,似乎在判断她没有撒谎,然后才笑道,
“今日我都忙糊涂了,铺子里太吵了,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搞错了也是有的。
来吧,快进铺子里坐着歇一歇,这次又带来了多少野草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王头脸上的笑意格外真实。
木渔早已对他有了防备,心里并不信任他,只是面上还要做几分样子。
她刚迈进铺子里,铺子的大门就在她身后关上,门窗紧闭的杂货铺里并不非常昏暗,里面点了两支蜡烛。
让她惊讶的是,她计划中的重要人物张秀才正坐在其中一支蜡烛前认真地看着什么。
她心中好奇,只是还不待她观察,就听到老王头在她背后说道,
“阿福,你招待好张秀才,我带着这丫头去后面取鸡蛋粗粮来。”
说着,就拉着木渔的袖子往杂货铺后面走。
木渔知道,老王头这是故意不让她和张秀才碰面,更不让两人知道杂货铺与他们交易的底细。
老王头把她拉到后院杂乱的仓库里,这才开口说,
“外面那位是张秀才,可了不得,是这附近的出了名的殷实人家,他正在看一本我收来的古书。
咱们就别打扰他了,你要换什么,和我在这里说就是。”
木渔心中感慨,这张秀才家真是殷实,都到了这地步了,还有闲情逸致和钱来买古书。
人与人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
她感慨道,“张秀才家真有钱。”
老王头笑了笑,张秀才这几天确实常来杂货铺,只却不是为了买什么古书,正在看的那也不是古书,而是杂货铺的陈年旧账。
他请张秀才帮着理旧账。
而张秀才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从他这里买到野草。
“你这次带了多少野草来?
还按上次一百棵野草一斤陈粮、三十野草一个鸡蛋的价格换,你这次要换什么?”
木渔闻言心中惊讶,刚刚她偷听到杂货铺的陈粮价格翻了一倍,结果老王头并没有将和她的交易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