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天赋不够,他研究了一辈子,也没能制出比叶家更好的茶来。
原先的茶法已是如此,他没想到叶雅茗小小年纪,还是一介女流,竟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制出了这样的一种新茶类。怎么不叫智能大师感慨?
“此茶,必能让你们叶家大盛。”他又说了一声,看向叶崇明,“好好待你这孙女。”
“是。”叶崇明站起来躬身应道。
叶崇明与智能大师一起喝了几十年的茶,深知能得智能大师一声夸赞,那茶一下子就能身价百倍,更不用说赞誉还如此之高了。
他心花怒放,应完又朝智能大师一拱手,朗声笑道:“多谢智能大师赞许。”
而坐在智能大师另一边的陆观弈与齐霁,对这茶也满心都是惊艳。
要不碍于这里是智能大师的禅房,智能大师又向来喜静,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不敢放肆,性子活泼的齐霁都要连声夸赞上了。
而一向神情一向淡然、喜形不溢于言表的陆观弈,此时也眸光浮动,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想法。
叶崇明一向识趣,他今儿个就是来送茶的。这会儿见陆观弈和齐霁在座,担心他们有什么事要说,喝完这盏茶后,他就起身准备告辞。
智能大师却道:“不急,天气还早,多坐一会儿再走。”说着,唤净尘又泡一壶新茶来。
叶崇明心里诧异,道了谢后复又坐下,一面喝茶,一面听智能大师和陆观弈聊天。
听着听着,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等从崇善寺出来,上了马车,马车驶离了寺庙,他问叶雅茗道:“智能大师的话,你怎么想?”
要是以往,叶崇明可能会先考考叶嘉兴,等叶嘉兴说完后,再问叶雅茗。可现在他实在没心绪教导孙子。刚才智能大师跟陆观弈聊天时,透露了一些朝廷的动向,以及陆观弈本人的一些情况。
京城里,太子今年二十五岁,仍是先后所出,为皇上嫡长子;四皇子二十岁,仍当今皇后所出。
在茶政上,朝堂现在以这两人为首分成了两派,太子党主张与北边游牧民族大金进行正常的茶马交易;而四皇子党则说近年来私茶猖獗,要关闭茶马互市以查私茶。两派为此在朝堂上争执不休。
而陆观弈,则是驻守边关的宣武侯的嫡长子,先母与先皇后为表姐妹。听智能大师与陆观弈聊天透露出来的信息,现在陆观弈似乎是在为太子办事。
本来,临安城离京城有一定的距离,叶家又只是普普通通的商贾之家。朝堂的这些争端,与叶家没什么关系。叶崇明本来没必要在意智能大师和陆观弈聊的这些话题的。
但他觉得,他与智能大师相识多年,每年都要来拜访智能大师一两次。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在智能大师这里巧遇过达官贵人,更不曾从智能大师嘴里听到过朝堂甚至京城那边的消息。
今日他不光在此见到了陆观弈和齐霁,智能大师还特意把他留下来,又当着他的面谈到了这些事情,他总感觉智能大师这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