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别枝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逐月不开心地努了努嘴:“来啊,继续折腾啊,我还没玩儿够呢。”
别枝咬牙切齿:“你就不在乎扶光的生死吗?”
逐月不满意地踢了踢她,他的神情十分张狂,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是止不住的愉悦:“刚才我赌输了,老子再来一次。这次就赌扶光能撑得住,比你死得慢。只要你先死了,他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我神剑宗都能将他救活了。”
“怎样啊,要不跟老子赌一把?”
别枝仰头看着这个满脸愉悦的疯批,陷入了沉默。
她战术后仰,为何逐月这家伙比她还遭人恨,究竟谁才是威胁人的那个啊。
“不,不赌了,我认输。”别枝道。
逐月怀疑的靠近她,声音轻扬,姿态懒散:“认输?老子没同意,起来让我再揍一顿。”
头顶乌云被二人战斗的余波破开,散开的金光浮动在逐月浓密的睫毛上,镀上一层清浅的光晕,那双剔透的眼眸如高山天池深邃悠远。
他唇角微微扬起,又如熠熠春光乍暖,尽显青年的张扬与锋芒。
别枝呆呆看愣住,半晌后在逐月刺人的眼神下才回过神,再被打一顿?
傻子才答应这么离谱的要求呢。
可、可他妈的她心脏疯狂跳动,一声接一声在她耳边大喊:要睡了这个疯批男人,要睡了这个疯批男人,一定要睡了这个疯批男人!
一声比一声响亮,震得她耳朵生疼。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疯又这么让人心动的人。
太特别了,特别到她竟然觉得把她快打死了的男人竟然那么可爱,哦,他笑起来还有小虎牙。
若逐月早在她面前展现出这么一面,她何必舍近求远去追扶光啊,哪怕偷袭也得将逐月睡到手再说啊。
想想曾经在秘境中的朝夕相处,她因这人的不解风情退缩,如今想来只觉得错失数百个灵石矿啊,圣音阁阁主之位都安抚不了的那种。
总觉得与逐月这个疯批一比,扶光都有些寡淡无味了啊(确信)!
清粥小菜有点腻味了,她还是喜欢大餐,逐月就很好,堪比玲珑阁十鲜锅。
得想想办法,先从心上人手中活下来再说。
她动了动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逐月大叫着朝后蹦去,离她起码三丈远,还嫌弃无比道:“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老子的,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哦。”
别枝:哇,他威胁人时都让人心跳加速啊。
别枝收敛了下眼里暴露出来的情绪,逐月本就讨厌他,可不能将人吓走了。
她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土说:“我不与你赌了,我认输。我答应你不触动同心结,但相对的,不许你们在扶光面前暴露我。”
逐月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靠在一边说:“你与师弟正柔情蜜意时,我也不会随便拆穿你,动摇他的道心,那只会毁了他。”
“我给你时间,慢慢淡化你与扶光的感情,不要让我听到你害他的消息。”逐月眼神锐利的警告。
别枝打理了下衣裙,娇笑道:“他可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不会害了他去。且扶光看起来性子淡漠清冷,却是重感情的,比不得你没心没肺,我自是更喜爱他。”
这等贬低自己的话从讨厌的人嘴巴里说出来,逐月当然立即理直气壮地反驳:“你不要打不过老子就坏老子名声,老子的心性明明就和样貌一样完美无缺。”
别枝:……听听这是人能面不改色说出来的话吗?
你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还有没有点数了?
不好,刚才的心动竟然顷刻间就平复了。
别枝:……还真是以一己之力,凭本事让自己单着呢。
至于刚才的一见钟情——呸,明明是逐月仗着长得好看,让她见色起意了。
这会儿心情平静下来,还是觉得逐月这款疯批美人自己承受不起,万一在床上被掐死了呢。
这么一想,对逐月的色心就更佛了。
二人相看两厌的和解后,快速朝家里而去,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可不能继续耽误下去,让受伤的扶光被拖着回不了家。
九里巷,异彩铺房檐下。
雨水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扶光被孙瑾瑜搀扶着靠在老板娘给得椅子上。
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偏脊背挺直,坐姿端正,双手还乖乖放在膝盖上,像个孩子一样。
孙瑾瑜一时觉得好笑,转头又心酸不已。
这么好的孩子,别枝那该死的女人怎么下得去手。
“扶光,你感觉如何了?”孙瑾瑜关切的问。
刚才扶光被同心结的威力重创,意识陷入昏迷,没想到他刚与逐月通讯完,这人就醒了过来,单单这坚毅的意识就少有人能及了。
五脏六腑受创可不是小伤,这人还真是能忍。
承影像只小狗一样蹲在师傅身边,脸上还残留着恐慌的情绪,眼底身处带着迷茫不知所措。
孙师伯刚才与其他人传信时没有避着他,该听到的他也听到了。
师伯口中对师父出手的女人是谁,他隐隐也猜到了。正因为猜到了,才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是师娘!
师娘与师父关系那般亲昵,二人相处间温馨亲昵,从未红过脸,师父对师娘也爱护有加。
师娘为何会对师父出手!!
他心底有些崩溃,以往的美好场面像是一只看不清模样的凶兽张牙舞爪朝他扑来,搅得他记忆一片混乱。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师娘那张美丽端庄的脸庞上像被一层淤泥糊住,看不清哪个才是她的本来面貌。
他心颤不已,想要开口询问师父,是否知道师娘做了什么,为何要那么做,意识中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承影,莫要开口。”
是孙师伯的声音。
承影朝孙瑾瑜看去,好在他此时一副惊慌模样,师父受伤他六神无主,这模样也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