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脑海中浮现出苏婧宁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耳朵又悄然红了。
苏靖彦也很认同。
三妹妹人漂亮,心地也好,是第一个这样关心他的人……
临近年关,各家亲戚朋友开始相互来往着送年礼,也不好再让汪氏憋到院子里,何氏便解了她的禁足。
汪氏被关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出来,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身边的林嬷嬷便劝她去何氏那里道谢。
汪氏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管家权,更要去讨好何氏,便带了苏婧柔一起过去。
刚进屋子,才发现苏恒、苏婧宁也在。
她顿时想到了自己才给出去的两万两银子,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疼,脸色也不太好看。
苏婧宁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起身对着汪氏屈膝行礼:“大伯母怎么看着精神不大好?马上要过年了可得小心保养才是。”
何氏看过去果然见她丧着个脸,不禁皱着眉训道:“若是真不舒服就还回院里待着去!”
不然,大过年的看着让人嫌晦气。
汪氏气得头顶简直要冒烟。
但她到底怕触怒何氏再被关回去,只得僵硬地挤出一丝笑:“母亲,我没事儿,身体好着呢!”
何氏“唔”了一声不再管她,只又和苏恒道:“刚刚你说乐安伯世子怎么了?”
乐安伯世子?
今年才十八吧?听说也是个会读书的,好像还没定亲。
汪氏眼睛一亮,顾不得刚刚受得气,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她家婧柔可还没寻到如意郎君呢!
只听苏恒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前些日子逛笔墨铺子时闹了个笑话,所以儿子才想着说给母亲听听解闷。”
看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位世子素来爱读书写字,一时兴起便带了小厮去逛笔墨铺子,结果被店家哄着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刀宣纸回来。”
“一百两!三弟你莫不是记错了吧?”汪氏脱口而出。
她管家多年自然知道一刀宣纸的价格,平常用的都花不了一两银子,就是那顶尖的澄心堂纸也就十两银子罢了。现在和她说有人一百两就买了刀宣纸,这不是笑话吗?
苏恒不悦,冷着脸说道:“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大嫂不信可以去外边打听打听。”
汪氏一噎,讪讪地道:“我并没有不信,只是一百两买一刀纸太离谱了些。”
苏恒本不愿搭理她,但一想到女儿嘱咐他的话还是解释道:“这就是他闹笑话的地方,他只顾着死读书,连平时用的笔墨纸砚都不知道价值几何,轻易就被那店主哄骗,花了一百两才买了一刀纸。”
何氏听的出神,不由问道:“那他的小厮呢,难道不知道提醒吗?”
苏恒叹息道:“正是这小厮知道他不懂这些,才偷偷串通了店主一起算计他的。要不是乐安伯夫人察觉到不对,估计都要骗他第二次了!”
何氏皱起眉头:“这起子刁奴真是该严惩才好!”
苏恒点头,又道:“虽说恶奴可恶,但到底还是要自己懂这些,才不会轻易受恶奴蒙蔽。”
说着又看向苏靖宇几个笑道:“靖宇几个也要多了解些庶务才好。”
何氏听了却有着不以为然:“咱们家的孩子可没那么呆的。”
男孩子还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重要,管理庶务岂不是浪费时间。
苏恒听她这么讲便摇着头语重心长地道:“您可知乐安伯世子这事情惹得大家笑话不说,竟还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原本圣上看在历任乐安伯兢兢业业的份上打算恩荫他一个户部主事的位置,听说此事后便道庶务都不通怎么能帮他管好国家的钱袋子,从此再无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