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哼唱声传入耳中,沈令泽神色一时间有些怔忪,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的眼中渐渐地浮现出一抹哀伤,整个人带着一种琉璃般的破碎感。
歌声渐渐消散,苏婧宁看了眼巴雅尔嘴角的笑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临死前能释然也算是幸运吧!
她抬起头正好瞥见沈令泽眼中的哀伤,她不由一怔,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言语。
沈令泽也是幼年丧母,他应该也是想念自己的母亲了吧!
沈令泽察觉到苏婧宁看过来时就回过了神,又恢复到往常温和雅致的模样。
他轻轻颔首,请苏婧宁出去说话。
到了外头,看着院子一角绽放的梅花,两人皆精神了许多, 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静静地赏了会儿梅花,沈令泽才道:“看来咱们猜的不错, 对方果然是在寻找一张纸,只是不知道那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让对方如此紧张。”
苏婧宁听他说起正事也收回了心中的杂念。
她拧眉想了一会儿道:“最近我外祖母她们都回到了京都,这两日我便向他们悄悄打探一番,说不得会有些进展。”
沈令泽点点头,又道:“巴雅尔说五六年前有汉人去过他们那里,还被首领奉为了座上宾,想必那时双方便已经勾结在了一起。”
苏婧宁也觉着是,她补充道:“这个汉人应该还是个重要人物,不然不会被派到鞑靼部去,必定是有话语权能做主的。”
沈令泽皱了皱眉:“倒是不知他到底是谁。
我朝并没有何姓的世家大族,也没有身处重要位置的何姓官员。”
苏婧宁沉吟道:“会不会是幕僚、心腹之类的?”
沈令泽也不确定,“我可以让人去查一查几位皇子和大家世族中谁家有何姓的幕僚。”
苏婧宁道:“有劳世子了。”
沈令泽不在意地摇摇头,转移了话题,“苏小姐怎么会唱北疆的童谣?”
苏婧宁笑道:“我就会唱这一首,是武宣侯家的小姐秦无双教的。”
实际是秦怀玉教的她和秦无双,当时她俩非要让秦怀玉唱歌给她们听,秦怀玉没办法就教了这首童谣。
沈令泽一愣随即恍然。
武宣侯秦家世代镇守北疆,秦家的人会唱那边的民谣倒不奇怪。
而且之前在马场就见苏婧宁与秦无双秦怀玉在一起举止亲切, 显然是感情不错。
沈令泽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苏婧宁与秦怀玉骑着马欢声笑语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别扭。
但他面上半点不露,淡淡一笑道:“苏小姐与武宣侯府的秦小姐倒是关系极好。”
苏婧宁含笑点点头:“我母亲与武宣侯夫人是闺中密友,我和无双是一起长大的。”
沈令泽这才知道两家的渊源。
此间事情已了,两人便带了玄罗又回到道观。
沈令泽找出一个青花瓷瓶拿给了苏婧宁,“这是我师父炼制的‘跌打损伤膏’,活血化瘀,对骨伤有奇效,过了今夜就让人给你上药,大约半旬就能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