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汇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涌现出一丝惶恐不安,立刻跪下道:“圣上明鉴。穆师是臣的恩师,师恩深重,臣本不该如此辜负先生的恩情。只是,在臣心里,君恩更大过师恩, 臣自得到这封信后,日夜难寐,百般煎熬之下才决定向圣上坦白,还请圣上治罪!”
文思帝望着下边以头伏地的人,脸色有些阴暗不定。
良久,他才淡淡出声道:“算了,既是师恩深重, 朕也不好怪罪于你, 好在你也没有糊涂,最终还是把此事告到了朕这里,功过相抵,便算你无罪吧!”
韩汇立刻磕头谢恩。
文思帝才又问道:“穆昌云父子与鞑靼勾结,你是怎么知道的?竟然还拿到了两方往来的信件?”
韩汇道:“回圣上,此事还要从前几日说起。”
“因穆师弟……穆修竹最近在审理泰和一道贪污案,臣甚是担心穆老夫人过于担忧坏了身子便前去看望,过后顺便去恩师的书房取本书,寻找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封信。”
文思帝点了点头,这说辞倒是合理。
而且他也知道前些日子韩汇和他那位便宜驸马一起为穆修竹四处奔走的事。
“既如此,先派人去把穆修竹押回京都审问,其余穆家人即刻收监。”他吩咐道。
韩汇闻言大喜,面上却做出一抹浓切的悲色。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装模作样地为穆家人求情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圣上且慢!”
他不由向一旁的睿王看去。
“这到底是鞑靼王写给穆太师的信件,并不是穆太师写给鞑靼王的。虽说为真,但不一定是穆家人与鞑靼王勾结在了一起。毕竟,鞑靼王故意嫁祸穆太师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睿王道:“臣希望圣上能三思而行。
此时毕竟正值泰和贪污案敏感之际, 却突然横生此事, 难保两者之间没有牵连。若穆家确为被陷害,圣上此举过于无情,到时恐怕会惹人非议,惹得众臣子寒心。”
文思帝是一个标准的帝王,又敏感又多疑,他岂会因为一封信件就真的信是穆家通了敌。
只不过此事若追究下去,穆修竹便会被召回,再查不了泰和那边的案子,这正合他意,所以才会顺着开了口。
不过,沈澈说的话也有道理,若他以此为借口草草处置了穆家,恐怕会惹得众臣不满,倒是有些麻烦。
睿王却又紧接着开了口,“但通敌叛国是大罪,穆家既有此嫌疑,自是不能姑息,必须要慎重对待。”
“所以, 臣自请为圣上查清此事。若穆家确实冤枉,那便请圣上恢复穆家的清白, 若穆家的确背叛了大周朝,那臣必定把穆家人一个不少的抓回来,请圣上治罪!”
韩汇听到睿王揽下了此事,一时有些吃惊,随即心里焦急起来。
原本文思帝都下命要把人抓起来了,谁能想到还能横插这么一杠子。
不过,此时他实在不宜再开口说话,因此,只好保持沉默。
文思帝想了一会儿睿王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道:“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置吧!尽快查清楚。”
睿王立即应了下来。
很快,苏婧宁就听到了穆家疑似通敌叛国,被围的消息。
当即她手中的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听说是睿王亲率了士兵去的,直接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穆家包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啊?”刚从外头打探消息回来的念晴一脸的急切,差一点就要哭出来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