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九龙仓的股票又涨了，但香江置地的股价却跌了，真是让人伤心。”
林怀乐话锋一转，把话头转到了正事上面。
现在西门只要听到有人提香江置地的股价，就感觉脑仁疼，上半年财报一公布，市场哗然。
香江置地手上拥有大半个铜锣湾的地皮，但都没有开发，虽然在中环建造了三栋商业中心，但只售出了五分之一。
太惨澹了！
财报就是股票的发动机，难看成这样，自然稳不住。
虽然怡和跟香江置地玩了一套互换股权的把戏，挡住了太古洋行的觊觎，但已经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维护九龙仓了。
要说怡和缺钱，这是个笑话，躺在汇丰账上就有一百多亿港币，这只是去年净利润。
控制怡和的两大家族，掌门人在一战之前，就娶了两个小寡妇伯爵，顺利成为带英世袭贵族中的一员。
西门三十岁生日的礼物，并不是什么香车美女，也不是古堡飞机，这些都弱爆了。
他的父亲西泽克四世，直接在意大利买下一座名叫圣玛利亚的小岛，占地两平方公里，上面有几座十六世纪建成的修道院。
要按照常理，收下岛之后，就该建设。
但西门反对，他说他想看看文化陨落的美，想看看大自然能用多少年才能摧毁人类文明。
真是有钱任性！
但摊子大了，处处都需要钱来维持，怡和不会拿出真金白银去救手下的企业，如果有人效彷，怡和就是把老底掏光也打不赢的。
“破鼓万人捶，雪中送炭的人少，但落井下石的人多。”
“就是不知道林生是落井下石的，还是雪中送炭的。”
“我知道你手里有九龙仓的股权，这是海湾洋行留给你的礼物，我也十分清楚，林生您的第一目标并不是电灯公司，而是九龙仓。”
“因为什么让您退缩，我不得而知，也没兴趣知道。”
“电灯公司可以出售给你，但九龙仓的股权必须要转给香江置地，这是唯一的要求。”
直接了当，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完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海湾洋行虽然有九龙仓的股权，但早就因为经营状况衰落，落选怡和董事。
不是江河日下，林怀乐也不可能只用几千万英镑的代价，拿下一家百年洋行。
西门喝了一口茶，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这是斯里兰卡生产的青叶，难喝的要死，他还是喜欢喝金骏眉，普洱这些名茶。
林怀乐的确是有九龙仓的股权，而且还不少，但已经抵押给汇丰，作为贷款的抵押物。
包船王也在盯着他手里的股权，一直想要购买，完成对怡和的最后一击。
拿下电灯，背刺包船王？
这个选项在林怀乐的脑海中转了很久、很久，迟迟都不能下决定。
“我手中的股权已经变成了抵押物，除非我将贷款全部还清，否则汇丰不会同意的。”
“西门先生，汇丰跟怡和的矛盾，我想你比谁都更清楚，包船王上岸的那点资金，根本不够撑两个回合。”
“我手上的股权，没准现在正躺在包船王的手中！”
“不如聊点现实的！”
背刺的包船王的代价太大，一个小小的电灯公司还是不够的，除非西门能拿出更好的条件来。
否则林怀乐是不会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