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庭的脸,浮现在他的面前。
从前十五六岁年纪时,两个少年意气风发,骑着俊马站在京都最高的山上。
那个一袭蟒袍的少年说要做一代明君,顾承礼穿着左司官服说要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
谁知道背叛来的如此之快。
看着顾承礼冷冽决绝的面容,玉书拿走了他枕边的蓝色流苏,说道:“如此,玉书便祝御南王在大齐一切安好!”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准备开门之时,顾承礼忽的说道:“玉书!”
玉书停住了脚步。
“顾府里,和风早先备了一份聘礼,藏在院子西南角,你若回了京都,自行去取。”
玉书没有答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浅言佯装刚踏进院子,看到肿着眼睛的玉书,便尴尬地笑了笑:“玉书……”
“嗯。”玉书从她身边走过,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苏浅言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方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她回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她本想过来交代玉书如何照顾顾承礼,如何给他扎针,交代完之后她便离开。
但听到方才他们那些对话,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要不,还是找机会教南宫霜月好了。
想到这,她迈着步子打算离开院子,里头却传来顾承礼的声音:“听了那么久,还不进来?”
……
苏浅言停下脚步,毅然转身,踏进了满是药味的房间。
“你瞧瞧你都把你的护卫逼走了,现在可好了,没人照顾你了,你这个伤患。”苏浅言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我的伤势,何时能好?”顾承礼开门见山地问。
听着这毫不客气的语气,苏浅言来到他床边,扫了他一眼,道:“筋骨被挑了三根,膝盖头刺穿,肋骨断了几根,心口中数箭,好在脑子没被劈,不然,你这条命算是没了。如今,只能尽量救治,让你不要变成残疾人。”
听着苏浅言这话,顾承礼眼眸闪了闪,道:“你是医者,却一点也不考虑伤者的感受?”
“你要什么感受?让我安慰你?说你很快可以下床走动了?我虽善于行针,但每个人身体的康复能力不一样,你虽身经百战,但此番,也的确是伤到了底子。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我没有必要欺瞒或者说一些好话来宽慰你。”
苏浅言说完,便叹了口气:“我已经帮你缝合,但,后续的康复治疗,是需要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