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
教训完差点因为一块肉,要断绝兄弟关系的老三老四,母亲一拍额头对武重三道:“你赶紧去武狗子家,中午有人发现他在家里上吊自杀了,晚上的时候,村长让村子里的青壮赶紧过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你和老二没在家,老三我又不放心,我就说等你们回来在过去。
刚才我还听到那边在闹腾,估计这事还没处理完,你赶紧过去看看。
你爹没在家,村里出事了,咱们不能不去人。”
“啥,狗子死了,昨天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武重三装出一副刚知道震惊的样子,把怀中的小妹交给了母亲,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赶去了武狗子家。
“记住,勤快点,有点眼力劲儿,有啥事多忙活点。”
母亲不放心的在后面叮嘱了一句,转身瞪了一眼,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互瞪着对方的老三老四。
“你们两个混帐还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给你大哥的挑担擦一擦。”
吓的互瞪着对方的二人,一缩脖子,把吃的塞进怀中,一个人拎水桶,一个人拿抹布,开始擦起来挑担。
走出家门的武重三,路上也没有耽搁,快步的走向了灯火通明的村东头。
一到地方,武重三就发现了不对劲。
村民们并没有在武狗子家,而是在外面的道路上,好像在堵着什么人。
武重三靠近的脚步声,让精神紧绷的村民们猛地回头。
等看到是武重三,才松了一口气。
武重三同族的堂哥,提着两个棍棒走上前塞给了武重三,嘴里小声问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可是出大事了。”
接过棍棒的武重三,是一头疑惑,不明白这么多人都拿着家伙事堵在这里干嘛?
“三哥,咋了?出啥事了?”
三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村民包围圈当中的衙门一行人,小声对说道:
“官府的人要向上头汇报,说咱们村子里有反贼,老爷子让咱们把官府的人给围住了,正在跟他们解释呢。”
一听到是官府的人,武重三愣了一下。
好家伙,这帮官差真会跑,竟然跑到村子里了。
更让武重三无语的,这帮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说村子里有反贼。
不过想想也是。
自己一个人弄死了,守备将军两个儿子,以及十几个金兵,其实跟反贼已经没区别了。
不过这事咋说呢!
没有证据,自己就是良民。
哪怕就算是有证据了,武重三也会让这个证据,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此,武重三眼睛微微一眯。
如果村长老爷子搞不定官府的这些人,他就要亲自出手抹除了。
武重三不允许,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出现。
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家人的安全,以及村子里的安危,武重三可以用出任何手段。
“大人,我们真的不是反贼,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呀!”
武重三刚走到人群边,就听到了老村长那恳切的祈求。
抬头往人圈里望去,武重三就看到了十几个官差,被村里的青壮们看押着。
在最中间,一个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捕头,正手持利剑警惕的村民,保护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
而此时的老村长,正在儿子的陪伴下,苦口婆心的向那个官服男子解释。
“武士多,你们村里有没有反贼本官自会判断,你现在立刻让人让开,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虽然心里慌的一批,但身为一县父母官,潘全自然不会弱了气势。
如果今天他服软了,以后县城就不好管了。
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会激起村民们的暴动,但官员的身份不能丢。
他就不信了,这帮村民们真的敢冒着全村被杀的危险,袭击朝廷命官。
“大人,您这是逼草民呀!”
见都这个时候了,县令的口风依旧强硬,老村长脸色越来越苦。
“老人家,大人的意思并非说你们村子有反贼,只是说杀死武狗子的凶手,很可能是你们村子里的人,你可不要想太多了,做出了傻事,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保护着哥哥的潘玉莲,见两人这样谈下去,肯定会谈崩,便伸手拉了拉要说话的哥哥。
“这位姑娘,这有区别吗?”
老村长苦笑一声,看着潘玉莲无奈道:“这件事关系到金人贵族,一旦我们村子跟其中有牵扯,就以金人那凶残的性格,你觉得我们村子里的人,还有活路吗?”
潘玉莲沉默了。
金辽国统治中原以北20年来,手段都是极为血腥的。
只要某些人,或者是某些村子跟反贼有牵连,处理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在根源上彻底的抹除不稳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