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洁英轻抚着景风的头,满目柔情。
“娘……”
景风轻咬着嘴唇,呢喃的喊了一声,声音微若罔闻。
换回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声“哎”,有一瞬间,景风感觉鼻尖一酸,泪水差点收不住了。
“娘,孩儿回来迟了,若是再晚一步,我真的不敢想……”
“明明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您不会怪我吧?”
“我好怕,我真的怕自己会愧疚一辈子……”
景风一股脑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声泪俱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去回忆,他无法忍受母亲遭受这种侮辱。
虽然景风自小没有父亲,但一路都是娘亲景洁英含辛茹苦的带大。他也不缺爱,别的孩子有的,娘亲和师父都无私的给予了他。
景洁英时而柔和,时而严厉,在家中可谓扮演着亦父亦母的角色。所以对于娘亲,景风有一种特殊的情愫,况且景风懂事早,比寻常孩子对父母的爱更加深厚。
景洁英对景风的感情也是如此,全心全意的灌注,所以景风并没有跟父亲姓。按景洁英的话来说就是,“老娘自己养大的孩子,也应该跟我姓才对!”
景洁英抚着景风的长发,不住的摇头,柔声说道:“风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娘不是好好的吗?”
景风木然的抬起头,回应他的是一抹沁人心脾的微笑,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阴暗的角落。
“风儿,还好你今天在,娘要好好谢谢你的保护,你永远是娘亲的骄傲!”
话音刚落,景风紧紧的回抱住景洁英的纤腰,在娘亲怀中蹭了蹭。
许久,景风平复好情绪,仰起脸来问道:“娘,您不跟孩儿置气了吗?”
景洁英脸上有些疑惑,笑着问道:“傻小子,置什么气啊?”
“就是……就是弄坏了父亲遗物的事。”
景风眼神不自在的瞟向旁边,声音很小,细若蚊蝇。
闻言,景洁英反倒莞尔一笑,满脸豁然的神情,轻启朱唇道:“风儿,娘其实没有因为这个事情生气,不管那是什么器,说到底都是身外之物,况且那是因为你救莲儿才损坏的,娘一点都不怪你。”
景风有些惊讶,不解的问:“那您让我反思什么?”
景洁英嫣然一笑,风华绝代的脸庞尽是疼爱:“娘亲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母子之间应该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坦诚,不管你做了什么娘都愿意接受,什么事不要瞒着娘好不好?”
景风有些感动,重重的点点头。
情绪稳定下来的景风突然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于是小声说道:“娘,我有点饿了。”
“等着,娘给你做饭去。”
“好嘞!”
如夜已深,月明如水,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晚饭,景风先回房间休息了。
景洁英望着景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黑暗中,眼中的柔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寒意。
“该死的青霞派,竟敢对本宫有非分之想,此仇来日必报!”
翌日,秋雨飘飘,鸿飞霜降,梁香村清晨便有村民赶早下田,一些借住此处的修炼者很少见到俗世农忙景象,不免有些新奇。
景风起了个早,心情不错,打算今天去找欧阳炼修复父亲的古鞭。
见母亲仍在房中休息,便主动添柴加火,收拾后院家务,这才出门前往村西。
“大叔!”
景风远远瞧见了欧阳炼,浓眉黑髭,一身壮硕的腱子肉,孔武有力,气场十足。
欧阳炼认出景风,露出自然的微笑,问道:“自己的事儿忙完了?”
“差不多了,就等我师父回来。”景风笑着接话。
“哦,你有个师父,以前可没听你提过啊?”
欧阳炼眨眨明眸,故作惊讶的表情。
“忘记跟大叔说了,我一身本事,都是师父教我的。”
闻言欧阳炼点头表示明白,景风有师父这事他自然也想过。
不过二十岁的青年武者,没有拜入名门大派修行,却有一身肆气境的强横实力,即使是天资英才,没有一个厉害的师父鞭策,欧阳炼都是不信的。
“大叔,您教我这么多炼器的技巧,也算我半个师父!”
景风见欧阳炼不接话,连忙开口说了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