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画问道:“爹,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
柳千山等人却是阴笑个不停,原本他们以为柳千山是识货之人,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副有些老气的风俗画,竟激动成这样。
苏海甚至阴侧侧的想着,该不会这老东西被气到了吧?死了才好呢,干脆让这寿宴变成葬礼吧!
可是。
柳宗谋扶了扶的帽子,毕恭毕敬的朝着这幅画拱拱手。
他起身后,强忍住激动问向胡天洲:“天洲啊,你是怎样拿到这般惊天之物的?这东西……只怕,只怕……只有皇宫里才有吧?”
“什么?”
“皇宫?”
“这到底是个什么话?”
……
很快。
众人便意识到柳宗谋是被这幅画震惊到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胡天洲,你到底送的什么玩意儿?该不会是从哪个地方搞来的违禁宫中之物吧,你这不是找死吗?你这是想拖累我们柳家是不是?”
苏海反应得快。
江南之地的商人攀比之风向来盛行,就连一些爱面子的小老百姓往往也会彼此攀比。
但老百姓自然是买不起真正的昂贵之物,便会找来一些江湖圣手仿造,有时因为无知,东西难免就会犯忌,锦衣卫这方面没少抓人。
其他人没想这么多,但也一个个眉头紧皱看向胡天洲。
“胡天洲?”柳千山脸色极其难看,真如苏海所说,那可就不是柳宗谋一个人的事了。“胡天洲,你想害死大家?我这三弟虽没什么本事,但在这诗画上也是一绝,眼力颇高,他说是皇宫中的东西,那就假不了几分,难道这真是你找人仿制的祭品吗?”
虽然胡天洲之前对他动手,但他并未将胡天洲看在眼里。
可若胡天洲怀恨在心,想把整个柳家都拖进深渊,那他就有必要和所有柳家人一起将对方给办了。
柳漪菲也偏过头来埋怨的看向了胡天洲。
这家伙。
随便送点茶叶茶杯,也比送这种东西要好呀。
胡天洲却好笑的看了一眼众人,悠悠然道:“瞧瞧你们这副没见识的模样,这是不是禁品,我老丈人能不知吗?老丈人,你也别跟他们打哑谜了,想必你认出了此物吧?”
柳宗谋郑重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紧张的众人,就是一笑:“各位,大哥五弟六弟,你们不必紧张!这并不是什么皇宫中的忌物,而是失传已久的宋徽宗赵佶所仿的清明上河图!你们瞧,这还有徽宗的双龙小印,此印史载只用于两幅画作。”
“一幅画作乃宋之张择端亲手所绘的清明上河图,此画作据说藏于现今的京城皇宫。而另一幅画作,则是宋徽宗在见过清明上河图后,自己仿画的仿清明上河图小样。”
“只是。”
他震惊地摇着头,伸手便向那幅画作触去,眼看着就快碰到之时,又猛的像触电一般的将手收了回来:“而这幅画作……在宋南迁之时早已失传,曾传闻被金人所掳,怎会……在你这?”
他死死的盯着胡天洲。
柳漪菲等人听完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们不傻。
虽说他们都是以经商为业,就算平常会收集一些文玩古董,大多也是附庸风雅,又有谁会认真研究这个呢?
也就只有在柳家没什么存在感的柳宗谋才有这闲心思。
可是。
他们自然也知道,这幅画作一旦涉及上古君王,就算再普通,它也普通不到哪里去!
更别说是他们如雷贯耳的清明上河图了,甚至于,不少人家里也收藏着一部分仿作。
柳千山活了这么久,经商这么多年,经历风雨不少,但即使在得知刚才的唐寅真迹也只是微微吃惊,但是,当他听到这画作竟然是宋徽宗所画时,也呆立在了原处。
老爷子虽是商人,但从小对他们的教育却没有落下,柳千山对于历史也算是了解的,自然知道书画皇帝宋微宗赵佶有多么了不起。
众人震惊之余,不禁齐齐看向胡天洲。
柳漪菲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这时。
一只手搭在了她手背上,轻轻朝她一笑,将那幅画作卷了起来。
一时间。
大堂猛的安静下来,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只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