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落座的苏海一家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越想这件事越觉得气愤,更别说往大堂看去,就连很少参与到家族事务的四叔都来了。
不到一个时辰,闻讯而来的柳家人把柳家挤了个满满当当。
即使在柳家宗族大会时,都没这般热闹。
反倒是坐在大堂正席的大伯二叔,被其他人冷落在了一边,而向来没什么地位的三叔柳宗谋,今天成为了众人关注的核心。
“这个该死的赘婿,没想到竟也能走这般狗屎运,竟和沈万三有那般好的关系!”
柳红叶用力的撕扯着丝巾,撕拉斯拉的,几乎快将丝巾撕成两半。
“谁说不是呢?这废柴中的废柴实在让人难受!”
苏海越这般想,越觉得伤口似乎又疼了,忍不住抠着,就连牙没了的位置也隐隐作痛。
而他们的儿子苏小果则没心没肺的在旁抱着大鸡腿啃着。
啪!
苏海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蠢货,这么大年纪了就知道吃吃吃,书书的读不好,还不听话尽惹事,在这么吃下去,你将来呀,就准备给别人当个赘婿吧!”
“哇哇哇!”
苏小果顿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只是。
他的哭声早就被周边热闹声以及鼓乐声掩盖了。
……
吃完饭。
柳千山一行人急匆匆离开了。
回家路上。
柳千山脸色极其难看,连马车都不想坐了,双手背在身后,也顾不得腿上还有伤,快步走着。
王氏脸色一时青一时白,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苏海冷哼了一声。
“岳母……”
苏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弱弱喊了一声。
“你有个屁用啊?”
王氏瞪了他一眼,见周围人少,停住脚步,恶狠狠骂道。
“啊?”
苏海呆立原处。
柳红叶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看了看自己相公,眼神中多了些嫌弃。
苏小果更对苏海连正眼都没看的。
王氏生气道:“你瞧瞧你瞧瞧,人家胡天洲就一赘婿!但柳宗谋生日时,竟送了那么名贵的东西,又进了商团,你又说他跟那沈执事关系好,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飞黄腾达了!结果……你呢?”
“岳母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海咬咬牙。“虽然我是在胡天洲手上吃了几次亏,但我也是为了你们呀!你们心中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呀。我可不是胡天洲那样的赘婿任你们欺负,真把我当老实人了?”
“呵,还说不得了?之前你好歹也是七省商团扬州分馆的管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结果,连胡天洲这个垃圾都对付不了,你几次三番的被一赘婿摆弄,还有能耐了?”
王氏心中有气,只是这气,她也知道不好再往胡天洲身上撒了。
她明白。
胡天洲今天拿出那副价值万金的画作,柳家人已对他改观了不少。
就连刚才在寿宴上,她都能感受到其他那些大姑娘小太太看她的不同眼神,显然,她们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柳漪菲的身上。
“怪谁也怪不到我的身上,不就是个胡天洲吗?你们等着,我自会把这仇报回去的,不然,我苏海这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还有,记住,别给我摆脸子!我可不是赘婿!”
苏海朝着王氏一吼,也不管老婆孩子,大步流星的追上了柳千山。
……
天黑了。
柳宗谋将最后的客人,四弟五弟六弟,一一送走。
院里酒楼的伙计们也将残羹冷炙收拾得差不多了。
很快。
伙计们便将屋里那些摆宴的厨具厨余都搬上了门外所停着的两辆牛车。
柳宗谋和酒楼掌柜笑说了几句,挥了挥手,送别了对方。
屋里。
柳漪菲胡天洲柳宗谋三人依次落座。
只是。
三人刚刚坐下,柳宗谋面色正然,忽起身退了两步,随后,竟准备弯腰朝胡天洲拱手作揖。
柳漪菲腾的站起。
还是胡天洲见机得快,忙起身扶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