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就瞎出头?你脑子喂狗了吗?”
“是!我金龙的脑子喂狗了。”
对于胡天洲所说,金龙不敢有丝毫反驳。
甚至当他看到胡天洲这样教训自己时,内心还有一种爽快之感,他好些年没见过胡天洲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还要我教你吗?”
胡天洲眯眼问道。
“金龙明白。”
金龙郑重点头,慢慢转过身,脸色极为难看,看向了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孙大勇。
他沉着脸,一步一步的朝着孙大勇走去:“孙大勇!我早就跟你说过,咱当兵的得有兵样,别以为当了兵,就比普通人高上一等。你却几次三番的惹事,今天要不教训教训你,就对不起你喊我一声大哥了!”
“金大哥,你可不……不能啊,咱们俩关系那么好,我每次饷银,可都先请您喝酒的呀,金大哥……”
孙大勇预感到一股不好预兆,本能的求饶了起来。
可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两句。
金龙操起一张椅子朝着孙大勇砸了下去。
“啊啊……”
孙大勇蜷缩在地,捂着脑袋,任椅子一下一下的落下。
刚开始。
他还能叫唤两声。
到最后。
他整个人有气无力,连声音都喊不出来,或许出于当兵本能,只能下意识的抱着头。
终于。
金龙将那张断成好几截的长椅扔到了一边。
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负责待客棚的伙计身上,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伙计拿着银子,连连点头,连话都不敢说,跑到了门口同样傻眼的宴宾楼掌柜面前,抖抖索索的将那锭银子递给了掌柜的。
此时。
偌大的街上愣是鸦雀无声。
“大哥,你看,这样可还满意?”
金龙站得笔直。
胡天洲面无表情,径直朝着勉强能睁开眼的孙大勇走来。
几名孙大勇的手下眉头一皱,就想上前。
金龙他们管不了,但对于胡天洲这么个老百姓,他们还是可以阻止的,再打下去,孙百户就死定了!
只是。
他们刚上前几步。
胡天洲那阴寒的眼神朝他们一扫,顿时让这些人一激灵,背脊一凉,止住脚步,动弹不得,最终只得低着头夹着尾巴向后一退。
胡天洲用脚踢了踢孙大勇,冷冷道:“你刚才说啥来着?要让我好看,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孙百户,你现在觉得自己好看吗?”
“我我……”
孙大勇凄凄然然的发出了二字。
“嗯?”
胡天洲目光一寒。
孙大佑咬了咬牙,到底也是军伍中人,最后的尊严让他勉强道:“你你……别以为你和金大哥关系好,这事就这么完了?我乃堂堂扬州卫百户,还能被你个小老百姓欺负了?我总有办法对付你!”
说着。
挨了两顿打得孙大勇倒也真是耐揍,竟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弟兄们!这个仇只能我自己报了,金大哥,现在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在一边就好!”
“弟兄们,我平日对你们不薄,你们还在作壁上观吗?”
孙大勇鼻青脸肿的将手一挥,那些手下们见此心中也有了火气,朝胡天洲围了上来。
刘良佐一看,心中对孙大勇说了个服字。
瞧瞧!
论作死,在这扬州地界儿,孙大勇认第一,谁敢说第二?
别看孙大勇平时常犯浑,但这勇气真没得说,被修理了两顿,还能跟胡天洲顶着干!
“大勇……”
金龙无奈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已偷偷做好了保护胡天洲的准备。
白荷花看着那些逐渐围上来的军爷,心急如焚,又看了看胡天洲那孤单单的背影,咬了咬嘴皮,便大步的走到了胡天洲身边。
“你来干啥?”
胡天洲好笑道。
白荷花瞪了他一眼:“你是能打,可这几十号人真打起来,你也不一定能占着便宜!我在你身边,好歹也能替你挡一两拳,但是,也就挡一两拳呀,要是太疼,我就跑了!”
“不过!”
“你放心!拖累不了你,我白荷花也是练过的,不然,就我这一个寡妇,怎么可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早就被别人……给那个啥了!”
“来呀!”
“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臭丘八,今天本姑娘跟你们拼了!”
“来啊!”
吼完。
她竟还有模有样的举起了拳头,鼓着一双大大眼睛,瞪向了这些身穿军服的扬州卫兵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