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
杨银水立刻身如筛糠的跪地求饶。
门外。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啊!”
他往门口一看,瞳孔放大,连滚带爬高呼着:“刘大人刘大人……救我呀!呜呜……有人要杀我!有刺客!”
他脚下踉跄,扑倒在扬州太守刘铎脚边,猛地抱住了对方大腿。
“啊?”
刘铎看着屋里景象,耸耸鼻子,闻到血腥味。
几名衙差反应的快,哗啦几声,将腰刀拔了出来。
今晚。
刘铎是有正事要找杨银水的。
杨银水自上任这段时间以来,想方设法的设了至少十几种税,其中,就包括了租税。
扬州本就是个繁华地界,本地人没有多少,反倒是天南地北的外地人更多,不少商贾,甚至老百姓,都租住在普通人家里的。
因此。
租赁关系在扬州经贸中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但自从杨银水设置了租税,对于那些不管是出租屋子还是出租铺子的人收税极高。
这段时间已有好些人受不了过高租税,而不得不离开了扬州,严重影响了扬州本地经济。
作为监守的杨银水,自然是不管这些的,可作为堂堂朝廷命官的扬州太守,维持本地经济的父母官刘铎,却不能孰视无睹。
所以。
他今晚想找杨银水好好商量,能不能把租税取消,取消不了,减轻一些也是可以的。
可眼前这幅血腥恶臭场景却让他心中一惊,尤其他看清楚了那个高高举着圆凳的年轻人。
是他!
这不是那在晚宴上捐款,被众多商团大佬奉为总执事的家伙吗?
其实。
他也找人仔细调查过胡天洲,调查结果让他很无语,有一种被欺骗糊弄的郁闷感,所以之后也没去搭理胡天洲。
他并不相信这个在柳家小门小户中做了四年赘婿的胡天洲,就是闻名天下富可敌国的七省商团总执事!
“放下凶器!”
刘铎威严道。
杨银水心中狂喜,刘铎出手,又有这么多衙差……
哈哈!
死不了了!
“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刘铎继续道。“你现在可是身处在扬州监守的府中,出手杀人,无视法纪,你不想活了?”
“跟你没关系。”
胡天洲淡淡说着,提溜着圆凳,朝杨银水走来。
杨银水吓了一跳,整个人惊叫着从地上猛地窜起,躲到了刘铎身后。
他惊了。
就算是再狠的人,面对官府中人都会畏惧,可看眼前这般模样,即使面对扬州太守也敢杀了自己吗?
他心肝狂颤,双手紧紧拽着刘铎的衣服。
“刘铎,你确定要管这事?”胡天洲冷漠道。
“本官能不管吗?你这是在杀朝廷命官,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不要给七省商团惹麻烦!”
刘铎义正言辞道。
“你……知道我是谁吧?”
胡天洲慢慢放下圆凳。
“你你……真的是七省商团的总执事?”
刘铎心里一咯噔。
“万历四十四年,也就五六年前。你好像忘记了那个劝你少喝点酒的一老一少两人了吧?”
“什么?”
“那一年科考,你醉醺醺的进了殿试,如果没人替你说话,你以为能进得了大殿吗?”
“你你……怎么知道……”
刘铎颤抖起来,眼睛越睁越大,像看鬼神一般的看着胡天洲。
胡天洲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还算英俊的脸,苦笑道:“看来,这几年在柳家当赘婿,就算是玩,也真是把自己玩老了。好吧!如果说,晚宴那晚天色太暗,你看得不清楚,那现在你这么近的看着我,总能看得清了吧?”
“你……”
刘铎惊讶的一把推开了扯着自己衣服的杨银水,快步走到胡天洲面前,仔细的盯着对方的脸。
半晌。
刘铎心里一紧,目露惊骇,往后退两步朝胡天洲深深一拱手。
“刘铎,见过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