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疲倦摇头:“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说来,也奇怪。
她明明没有把那些人当成亲人了,为何心底,却还是酸涩无比。
沈惊蛰下意识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喝完,才意识到这是茶,而非酒,不能解忧。
季相寓紧挨着她坐了下来,趴在桌上,情绪低落:“那我跟师傅讲讲我的事吧。”
“我虽然看似纨绔,但我在季家其实并不受宠,我娘不在了,我爹他只看重后娘生的弟弟,因为觉得我顽劣,所以才把给了姑姑养。虽然姑姑对我很好,可我还是很恨我爹,我不明白,为何同样是他的孩子,爹却从来不对我笑一下?”
“弟弟还有娘亲,可是我娘,已经不在了。”
季相寓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提到娘亲,双眼通红。
他早就到了懂事的年纪,只是没有人好好教导指引,才变的顽劣不堪。
沈惊蛰叹息着把季相寓搂进怀里,拍拍他的小脑袋:“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身世,放心吧,师傅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一朝是我徒儿,就永远是我徒儿!”
师徒二人以茶代酒,痛饮一杯。
容行渊见沈惊蛰久久不归,亲自来到医馆接人,瞧见的,便是师徒俩眼圈红红的模样。
又可怜,又可爱。
容行渊薄唇勾起,同时心中又有些吃味。
沈惊蛰在这儿照顾孩子,倒是已经很久都没在乎过他了。
思雨从他身后走出,担心的看着沈惊蛰:“主子,可要带走王妃?”
“不必,让她再休息会儿吧,想必今天是累坏了。”所以才这般委屈。
他带着思雨悄然离去。
当晚沈惊蛰回到王府,便见思雨急匆匆走来,拽着她去容行渊的正屋:“王妃,不好了,七皇子他病了,病的很重!”
拖着一身疲惫的沈惊蛰当即睁大眼,甩开思雨的手,便冲进屋里。
男人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无血色,更衬得面具银灰色中泛着寒意。
“王妃回来了?”容行渊声音低哑,伴随着几声咳嗽道:“本王这模样,让你担心了吧?”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沈惊蛰急的要给他把脉。
刚触上容行渊的手腕,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攥入怀中。
沈惊蛰想挣扎,被男人几句闷咳吓住了手脚,不敢动弹:“你、你还好吧?”
“还好,王妃莫要担心,本王一定是思念王妃过甚,所以才犯了相思疾。”容行渊叹道。
沈惊蛰脸色噌的红了,艳的能滴血,嗫嚅道:“你都病了,就别说傻话了,是不是毒犯了,我帮你看看。”
“别动。”
察觉到女人要离开,容行渊箍紧她,眼底划过一道清浅笑意。
“本王都说了没事了,只要这般抱抱王妃,本王便觉得一身轻松,好多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治疗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