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怔怔看着地上的酒杯。
那酒里面,明明就下了毒。
容行渊扶起司徒泽,拍了拍他身上灰尘,司徒泽冲二人疲倦一笑。
他走到外面观望一阵,回来时,两人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容行渊解释:“我们刚才这么做,就是为了演给京城而来的探子看,司徒将军只能陪我演这出戏,否则京城那边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你们这一招,是引蛇出洞,想要查出那京城而来的探子,到底是埋伏在军中的谁?”沈惊蛰惊讶。
七皇子和司徒泽相视一下,二人坦然:“没错,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会被这探子一直蒙在鼓里耍骗。”
想到自己误会了司徒泽,还给他身上添了这么多伤,沈惊蛰愧疚不已。
她赶忙低下头认错:“对不起司徒将军,是我误会了你,我现在就给你疗伤。”
司徒泽是个大气之人,挥了挥手,哈哈大笑道:“我一生戎马,身上早就不知道添了多少伤,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伤不到我,王妃就别放在心上了!”
“不能这么说,我伤了你,就一定要治好你,我现在就去抓药!”
沈惊蛰匆忙离开帐篷,眼角的泪水,也变成浅浅弧度。
幸好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若是容行渊真的因此死了,她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定会给容行渊报仇。
京城的探子离开以后,军中平静了不少。
司徒泽一度怀疑,之前那个故意在石碑上雕刻沈惊蛰是妖女的士兵,可能也是京城派来的探子之一。
只是率先露出了马脚,被除掉了。
但还没有太平太久,边疆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
那病症犹如瘟疫,所到之处,没有人不被感染,迅速就病倒了一片百姓。
山河关和风雨城到处都是尸体,看着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沈惊蛰身为大夫,第一时间便投入前线,研究起这种疫病。
她找到一些能够治病的药材。
但是边疆苦寒之地,药材紧缺,想要药,还得去江南购买。
她手头没有那么多人手,无奈之下,把目光投向了沈春分。
“你说,要让我去运来药材卖给你?你可知道江南离这里有多远,我若是免费帮你,岂不是亏了大本了?”沈春分摇着扇子,冷漠相对。
沈惊蛰想到此刻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已经对他毫无脾气,疲倦的说:“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做,你开个条件吧。”
打量一番她的神情,沈春分沉吟着说:“你想让我帮你,倒也不无可能,首先你得先向我道歉认错,其次,你要给我大笔的钱,否则这是亏本的生意,我绝对不做。”
果然是个钻在钱眼子里的人。
沈惊蛰气得连连冷笑,摆了摆手:“好,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答应你。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跟你顶嘴,我在此郑重的向你道歉,还有银子——”
她拿出一只檀香盒,从中取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放在沈春分的面前。
“这些,就是我付给你的定金,等药材运输到之后,我会付给你剩下的一半。”
光是这些银票,就足以买下一个药材山庄了。
沈春分得了银子,不再刁难她,爽快道:“行,那你等我的好消息,不出三日,我定当把药材及时送到。”
沈春分虽然满眼是钱,但他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果然第三天清晨,便有大批运输着草药的马车从远处奔驰而来。
将一车又一车的草药,送到了沈惊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