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胖,我怕别人笑?”王安安继续叫着:“你总是嫌我胖,在我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谁不是婴儿肥,非要把自己练成跟你一样的瘦骨嶙峋的白骨精?你让我学的东西,我真的不喜欢,也没有那天分。我学习不行,我学不会乐器,我跳舞的时候老是左脚绊右脚,我学什么都觉得痛苦。妈,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你让我学这学那,就是看到别人在学。别人有的,你也要有,其实,你想让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她越说越火,伸出腿对着前面的椅子不住踢着,将靠背后的液晶显示屏都踢裂了。
颜陆英面上青气闪动:“混帐东西,你看看你,还有个淑女的样子吗?你就是个野人,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就是不去,打死也不去!”
“跪下!”忽然,颜陆英厉喝一声。,
大约是十多年来的拳头教育已经在王安安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阴影,听到这两个字,王安安下意识地跪了下去。
接着,她忽然哇一声哭起来:“颜陆英,我都十八岁了,你动不动就叫我跪。在家里跪,在老师那里跪,在宿舍跪。我也是人,我也要脸啊!”
“你要脸,你成绩倒数第十,还好意思了?”颜陆英喝道:“我是博士生,我是学霸,就算你爸爸那个没脸没皮大渣男,人也是双一流硕博连读,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废物。你有脸吗,就算有怎么也得等到考上一个重本再说。王安安,我求求你,考个重本吧。不然,你没脸,我也没脸。”
王安安号啕大哭:“太痛苦了,我活得太痛苦了!我现在就死,我跳车。”
“你死去,我今天就看着你死!”
眼见着形势不可收拾,忽然,坐旁边发呆的周飞扬一声大叫,凄厉而悲怆:“我要读书,我要读书!”
正闹成一团的母女二人同时安静下来,惊讶地看着他。
周飞扬抬头看着车顶,喃喃道:“我要补习,我输不起,输不起……输不起……”
颜陆英讽刺地看着女儿:“你看看飞扬,看看你哥,你看看人家,这才是人中龙凤,好好跟人学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安安在去学民族舞的路上全程下跪,申副总全程硬着头皮录象,然后上传给颜总。
周飞扬给安安同学弄的那个小程序没有用上。
跳舞怎么也比上补习班松活些,折腾一上午,安安同学也累了饿了。
中午和申副总跑去吃苏帮菜,干掉了一份蟹黄豆腐,一份火方、一盘响油鳝糊,一条松鼠桂鱼。点评,火方年份不够,豆腐用的不是井水,鳝鱼太粗条估计有两三岁大,肉质太老,不够鲜,勉强给个七十分。
她吃饱饭,心情顿时大好:“申叔叔,这顿我请。走,咱们学钢琴去。”
申副总心中好笑,暗道:女孩儿的心情犹如六月天,说变就变,前头还哭哭啼啼,饭一吃美就喜笑颜开。我五十多的人,要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请客,你有钱吗……哎,还真有钱啊!
据他所知,颜总每月要给女儿一万块零花钱。另外,王董为了讨好女儿,也会给一些。逢年过节,小丫头每次红包都会收个几十万。
相比之下,自己收入都没人一个月的零嘴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