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男子的眼眸变得清澈，眼眸中倒映着不知多少年没有正眼看过的儿子。
羽凡哭的歇斯里底，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眼前已经被泪水淹没，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他听到了
那这些年一直都想听到的声音。
即便这是梦，即便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没有清醒过来啊，你为什么也要把我丢了！”
“踏踏实实的做事，不是你教我吗？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赌博上！”
“为什么…为什么…”
羽凡不知道问了多少个为什么，感觉把这些年所有的情绪全部吐出来了。
男子看着羽凡沉默不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不起”
！！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就想用一句对不起了却所有的事情嘛！！”
“你说啊！！”
羽凡癫狂的来回摇晃着在自己身下的男子。
“对不起～”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对不起，但我已经无法在陪伴着你了”
……
“对不起，我已经无法在补偿你了”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对不起，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听着这些话语，羽凡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
想要发泄的情绪，又无处吐露。
“这不是梦嘛！”
羽凡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在不断道歉的男子，内心有些复杂。
“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啊！”
羽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吼。
这时男子坐了起身，已经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羽凡。
羽凡看着这熟悉的眼神，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活在过去的你，渴求的就是这些嘛？”
！
“你是谁！”
羽凡清楚的感受到了，眼前的父亲拥有自己的思维，可这明明是在梦中
“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活在过去的你，渴求的只有这些嘛？”
“什么叫活在过去！我每天有多拼命，你懂什么！！”
“渴望着父亲回归正常，再次回到以前的平静生活，虽然这是一直推动你走下去的信念，但也是你的执念”
“那我换个问题，这般想法的你，和你的父亲有何区别？”
“我…”
羽凡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知道是有区别的，但不知为何他竟没有底气说出来。
“从未试着用行动去改变这一切”
“我做了！”
“如果你认为上前劝阻被拒就不在有任何动作的你，叫作行动过了，那我无话可说”
……
“一味逃避的你，带着心中那可以被称为妄想的希望，一直原地驻足”
“每天用话语自我安慰，不做行动却又希望事情有所改变”
“你何时看过前方？”
面对质问羽凡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声调转换，男子的声音又变回了羽凡父亲的声音。
“抬起头、挺起胸，向前看吧”
“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只会束缚住你的脚步”
“爸爸对不起你”
所有的一切，在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瞬间破裂。
像倒映着事物的镜子一般，应声破碎。
而羽凡，也在这一刻惊醒。
……
闭目养神的李尚云，也在此刻睁开双眼。
脸上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死了还这么爱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