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苏泽林如约见到了陶敏。
李艳茹也来凑热闹。
财院BBS的女斑竹多少是有些小文青的,对于那些多才多艺的男生总是特别感兴趣,尤其还是个小帅哥。
地点定在了体育场,是苏泽林建议的,这个地方晚上人迹罕至,比较安静,周边最多也就有一些偷偷摸摸的情侣,还唯恐别人打扰自己呢,当然不会乱出声。
出门前苏泽林已经打了电话给陶敏,背着吉他到体育场等了会,两位学姐就出现了。
“嗨,陶学姐,李学姐!”
苏泽林迎了上去。
“学弟,没让你久等吧?”
陶敏不好意思地道。
“没事,呵呵,我也就刚到一会!”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照片,苏泽林递了过去。
然后打开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也能看到照片上的确实是背着吉他在文艺晚会舞台上演出的混子。
而且每张照片舞台风格布置都有些区别,横幅上的某某文艺晚会字样也能反映出确实是不同场次,五四,元旦,迎新……
八张照片,总共八场不同的文艺晚会。
通常高中每年也就举办三次文艺晚会左右。
三年下来的话是九次,苏泽林说过缺席了一次,还真不是吹牛。
也就刚上高一的首次文艺晚会他没参加,那次是迎新生晚会,所有的高一新生都只是观众,表演者为高年级学长学姐。
“学弟,你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就算苏泽林没拿出这叠照片作证,陶敏也早已相信,毕竟没人会拿这种事吹牛,要被揭穿会很尴尬。
更何况,这位小学弟虽然喜欢吹牛,但主要是在无关重要的小事上吹,不该吹的时候还是踏踏实实的,否则财管一班的人也不会推选他当班长了。
“大才子,先让我们提前感受一下呗!”
另外一边的李艳茹也是迫不及待地道。
“OK!”
苏泽林背着吉他。
嗯,整首什么歌好呢?
非但得弹得好听,这歌还必须有节目效果。
有了,就那个吧!
说起来,那首歌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但在这个点,它的节目效果应该会炸裂吧,呵呵!
心中这么想着,苏泽林轻轻拨动钢弦。
一听到前奏,陶敏和李艳茹就童孔收缩。
咦,这是……
很快地,苏泽林便自弹自唱,将整首曲子演奏完。
“学姐,怎么样?”
他微笑着问道。
陶敏和李艳茹如梦初醒,两个女生瞬间就陷入了疯狂,拼命地把鼓掌,把小手都快拍烂了。
“好好好,简直是太好了,没想到你连这首歌都会弹!”
“这首歌才出来多久呀,学弟的吉他竟然就弹得这么好了,你简直就是天才!”
那首歌在当下非但节目效果好,而且可以说是直戳女生要害,果不其然把两个女生给激动得不行。
“没有了,学姐,我的吉他水平和五百、扑树、泻停封、黄嘉驹还是有点差距的。”
苏泽林如是谦虚地道。
“行了,学弟,你就别谦虚了,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才子!”
李艳茹舔了混子一波,又转头对室友道:“陶敏,我告诉你呀,我必须得在院五四文艺晚会上见到学弟的表演,要是你不选她,我就跟你急!”
“呵呵,放心吧,学弟这要是落选的话,那就是我们经管系的损失,也是我工作的失职,必须得是他呀!”
陶敏当场拍板:“学弟,我这就给你报上去了呀?”
不等苏泽林回答,她又半开玩笑地道:“我不管了,就算学弟不愿意上,我也得让你上!”
从刚开始的考验,到如今的舍苏泽林其谁,陶敏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冲着苏泽林刚才表演的那首歌,如今也不仅仅是她给别人提供了一个上院文艺晚会的机会,院文艺晚会也将因为他的加入而变得更为精彩。
还好去吃了那顿饭,让自己发现了一颗明珠呀!
也不找其他人选做对比了,感觉不可能有人比苏泽林更合适了。
长的帅,身材挺拔,还有刚才那首歌,这些都绝对会成为文艺晚会上的大杀器。
“承蒙陶学姐看得起,既然学姐让我上,那我就上吧!”
苏泽林回应得也很爽快。
“行,那明天我就向院文艺部那边报上你的人选名单!”
“好期待在大舞台上再次听到学弟的表演呢!”
“呵呵,我敢说,到时候全院都会为他而疯狂的!”
“……”
又过得一些天。
财院,公共课教室。
五月的脚步越来越近,没剩下几天了。
每年的五一,大学都很热闹。
首先是法定节假日,学校放假,这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再次连续两个节日,尤其五四青年节,那就是大学生的节日了,高校搞活动庆祝,到时会热闹非凡。
于是即将到来的五四青年节文艺晚会就成了全校最热门的话题。
除此之外,还有个话题的热门性绝不亚于五四。
那就是2002世界杯预选赛。
2001年,对于夏国足球堪称历史性的一年。
同年10月,男足终于实现了冲进世界杯的突破。
那一战,国足在奉天五里河体育场迎战阿蔓。
开场第36分钟,阿铁中场长传禁区,阿鹏头球摆渡入禁区,阿晨和阿伟双双抢点。
最终阿伟倒地射门入网。
这是阿伟职业生涯最高光的时刻!
凭借着一球的领先,最后国足以1:0的优势拿下比赛胜利,提前2轮从10强赛出线!
四十四年的等待,无数次希望和失望的轮回,国足圆梦五里河,冲出亚洲,打入世界杯决赛圈!
赛后将帅们拥抱在一起疯狂庆祝的时候,CCAV上还跳出“我们出线了”五个红色大字。
以如今的转播技术,那几个字就是五毛特效,老土至极,和后世的斗气化马没啥区别,然而当时却把无数人给看哭了。
那个晚上绝对是国内球迷人生中最难忘的回忆,或许比初恋都要更刻骨铭心。
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很多男人早已忘记偷吃禁果当晚的细节,感觉只是囫囵吞枣。
但你要和他聊起国足在2001年和阿蔓那场比赛是怎么样的,他们能随时眉飞色舞地和你吹上几个小时,就不带需要停半分钟歇口气的。
据说当时很多大学,高中,初中,甚至小学都集体停课并组织学生观看那场比赛。
更离谱的是,有些老师要求小学生写观后感,把当时还不看足球的小学生给气死了,不过长大后很多男生就会对那位老师感恩戴德,没让自己错过这划时代的时刻。
可惜等到2002年,国足以三光部队折戟而归。
许多球迷很傻很天真地以为,国足出线是夏国足球盛世的开端,不料这却是昙花一现。
短暂的绚烂过后,等了十几年,少年熬成了父亲,儿子也成了球迷,都没等到第二次出线的到来。
不过国足出线是半年后的事了,如今只是预选赛。
“麻痹的,国足居然让马代夫这样的超级鱼腩攻进一波,全都是废柴!”
曾开平激动无比,连连爆粗。
如果后世的球迷就会以为国足输了。
事实不然。
在刚刚过去的第一场世界杯小组预选赛中,国足10:1马代夫,妥妥的大胜。
然而铁杆球迷们并不满足。
在第一阶段的分组中,国足和简埔寨、印呢、马代夫分在第九组。
该组也就印呢稍微有些战力,简埔寨和马代夫都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尤其马代夫,全队更是惨到连一名职业球员都没有。
在98年世界杯预选赛中,该队曾被尹郎队和吉尔斯坦分别攻进球。
也正是这样,球迷都觉得,国足如果不能净胜10球就是拉胯。
“唉,全场四十三次射门,只有十六次打中门框之内,超过百分六十后卫进的,中前场都在梦游,这样下去,恐怕不容乐观!”
侯永进是斯文人,喷得没有精神小伙那么难听,数据分析有条有据,然而也是不断摇头叹息。
蔡文胜接口道:“反观对面马代夫,全场唯一一次进攻机会就把握住偷袭得手,要是别人的射门次数反过来,后果不敢想象!”
如果马代夫多攻几次门,被进了一球也就算了,然而人家就一次射门,就破了国足大门,加上纯业余球队,可谓说虽败犹荣了,据说那球破门后马代夫队员就像夺冠那样高兴,这也是国内球迷们最愤怒失望的地方。
“我早说米芦不行的了,找条狗执教都不至于被马代夫进球呀,趁早下课啦!”
曾开平给气坏了,连带喷到主教练身上。
2001国足主帅是有着“神奇教练”之称的米芦,在执教国足前曾经领墨西歌、哥达黎加、漂亮国和尼利亚4支不同的球队打进世界杯16强。
然而他接手国足教鞭后,提出的“快乐足球”理念却是饱受媒体和球迷质疑。
因为大家都觉得大赛前球员得靠封闭式的高强度训练出成绩,而米芦带队就像在玩,太儿戏了。
而且亚洲杯后的9场世界杯热身赛国足除了5比1暹罗外,其他8场2平6负,战绩惨不忍睹。
再加上第一场预选赛就被超级鱼腩马代夫进球,球迷们都觉得米芦就是个浑水摸鱼的神棍。
“三哥,你觉得呢?”
曾开平又喷了一通,征求苏泽林的意见。
混子也是球迷,虽然没精神小伙那么铁,还是经常看看球的,尤其世界杯这样的盛事,那是自然不能错过。
然而今天苏泽林没发话,这就很奇怪。
其实混子早就知道结果了,所以就没其他人那么激动,而且刚才苏泽林在想着别的东西。
对于重生者而言,世界杯也算个赚块钱的机会。
可惜足彩得到这年十月下旬才诞生,否则预选赛倒是能玩玩。
这东西不像其他彩票,就算你怎么收买裁判暗箱操作,比分大家明面上都是能看到的。
地下庄家不是没有,但最多也就只能薅点小羊毛。
你下得多了,庄家直接赖账或跑路。你拿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闻言苏泽林回过神来,随口附和道:“是啊是啊!”
其实他也没留意到曾开平都说了些什么。
“你也觉得米芦很烂对吗,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曾开平就像遇到了知音。
混子心道你在说主帅的事呀。
好吧,米芦确实不咋地。
但过得十几年之后,你就会说真香了。
在这个比烂的年代,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就算米芦再怎么毁誉参半,被后世称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不管怎么样,人家好歹是第一个,也是自己重生前唯一一个带国足出线的人。
成绩摆在那里,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听到整个教室的男生几乎都在聊国足,前面501的女生们就不解了,果冻忍不住最先插话。
“你们男生咋这么喜欢足球呀,两帮人整天来回跑来跑去的,有时候半天都踢不进一个球,我觉得都快闷死了!”
“我们享受的只是整个过程,结果怎么样,都不重要!”
苏泽林澹澹回应。
女生们心说这小子的话虽在解释足球的吸引人之处,但怎么听着怪怪的,总觉得疑车无据。
男生们都暧昧地笑了起来,霎时打了鸡血针般亢奋。
“太精辟了,三哥就是三哥,简直就一针见血呀!”
曾开平很是佩服,无愧是自己偶像,永远都那么的与众不同。
“就是!”
“别管那么多!”
“……”
男生们愈加活跃了。
小不点笑骂道:“讨厌,你们这些家伙说的是别的东西吧!”
“怎么可能,我们很正经的好不好!”
六贱客齐声否认。
“蔡文胜,这些人太坏了,你可不能学他们!”
爆米花凶巴巴地威胁小鲜肉,生怕蔡文胜迟早被污染。
“汗,我不会的啦。”
身为老幺,蔡文胜还是挺单纯的,可说是出污泥而不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