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家里人太多了。
除却两个外出访友的弟弟,她们十姐妹吃的也不少,张漪漪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白米饭全被她们姐妹吃了,只剩下这些清粥。
申云婳哪能看不出她在说谎,拿起筷子搅拌几下:“家里不是只有半袋糙米,白米是哪里来的?”
张家现在的经济情况能吃饱就不错了,一大家子十三口人,更有两个半大小子,全部靠原主一个人养着,尽管不甘心,但手里没钱,平时只能吃糙米过日子,也就过年过节会买一点白米白面。
所以,这白米是哪里来的?
喝了一口,忒!米还没熟,跟吃了沙子一样,饿死鬼投胎的她都吃不下去,足以证明这米粥有多难喝。
心直口快的张伞伞满面春风地说:“是池渊还我们的,娘以前借了他两百文钱救急,被我们要回来了。”
要?估计是抢的。
申云婳动作一顿,差点给整笑了。
“池渊哪里来的钱?”
池家连饭都吃不起,家里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娘,池渊去哪里找钱?
张漪漪微笑:“找他舅舅借的。”反正池渊就是这么说的。
池渊还有舅舅?申云婳不知道,原主关于池渊的记忆并不多,虽然住在一个村子里,但原主忙着养家糊口和池家没多少来往。
两家婚事也是老国公定的,本来等着池渊中了秀才就履行婚约,谁知道池家遭逢巨变,婚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勇国公去世后家里只有一群女人和两个半大小子,池渊也不好意思上门。
最近池母的身体愈发不好,想着将儿子的终身定下来,就找到原主说明情况,刚开始原主也同意这门婚事,谁知道张妩妩并不想嫁入池家,带着姐妹们去池家闹,第一次池母被她们气的发病。
第二次就是今天早上。
池渊来看望昏迷的原主,被姐妹们好一阵羞辱,于是一气之下就毁了婚约,放下狠话扬长而去。
申云婳对书中的内容也不是全都知道,能知道一点还是因为这本书有点出名,大致的故事她也能顺下来,至于其中的细节恕她无能为力。
谁清楚池渊还有一个舅舅。
见她不说话,张漪漪有点忐忑,不过还是接着张伞伞的话道:“池渊给了两百文,我们买了二十文的白米,全部下锅煮了,家里人多,只剩下这么一点。”
显然,吃着白米粥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想到卧床不起的嫡母。
十姐妹也惯会做表面功夫。
“钱呢?”申云婳云淡风轻地开口。
张漪漪有点犹豫,不过还是将钱袋子拿了出来:“剩下的都在这里。”
张妩妩垂涎地看着破破烂烂的布袋子,那里面可是有一百八十文的铜钱。
以前的记忆太模糊,但她清楚的知道以前的自己绝对看不上这么一点钱,可是现在看着这一袋子铜板心里说不出的垂涎。
申云婳毫不客气地把钱拿过来:“钱我收着。”
张漪漪不乐意却没办法。
申云婳收了钱,肚子空着,腰包鼓了,心情不好也不坏。
看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她道:“说起来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还是得嫁人,过几天我就联系村里的媒婆给你们找婆家。”
十个女儿养起来实在费劲,不如嫁出去收点聘礼钱,还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娘,你想将我们嫁出去?”张漪漪和众姐妹愣了,一个个迫切地盯着申云婳,希望自己听错了。
“我才不想嫁给村里的泥腿子。”张妩妩退婚后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张伞伞嘟起嘴巴:“好歹我们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皆有涉及,难道就只配嫁给身无分文的农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