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宗羡慕了别人家的儿子一番,才继续说道:
“幸好龟甲卦破天荒的出错,总算没有当场撕破脸,有那个女娃在手,不怕他不听话。”
“杨家的老东西暴毙后,杨府只剩杨潇一个半步先天,以及裴虎与王刚两名一流高手。”
“如果能找到机会杀掉裴虎,那杨家就再也镇不住场子,胡黄白三家就会群起而攻之,将杨家分食殆尽。”
“这场棋,已经要到了兵对兵将对将的地步了。”
“用李彦这个过河卒兑掉裴虎,这就是我的棋路!”
钱氏咬了咬嘴唇,哀求道:
“事成之后,能不能只废掉他武功,毕竟相识一场……”
“你怎么心软了?这可不像你。”
柳承宗一脸惊奇,倒更像是嘲讽。
“你饶了他,他能饶了我们?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还用我教你?更何况杀子之仇,无论如何我也要报的。”
“毕竟,儿子还是自己的好。”
“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二房大房过去的自留产业,将全部并入柳家,不再单独设账。
我这是为了辉儿好,帮他提前扫除大房的障碍。百年之后,柳府所有产业都是他的。”
钱氏并未拒绝,顺从的点了点头。
柳承宗心怀大悦,他将钱氏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忽然抱起钱氏,向着卧房走去。
“过去冷落了你,今日先补偿一些。等尘埃落定,我们生他个百八十个。柳家将子孙繁茂,延绵不绝。”
钱氏心中感慨,都说实力才是男人最好的春|药,果然如此。
过去柳承宗在两房之间虚以逶迤,唯唯诺诺,雄风不振,否则也不会成婚多年才生了两个儿子。
她嫁过来之后也时常为此不满,成天大骂柳承宗是个缩头龟。
今天柳承宗终于变成了她年少时期盼的夫君模样,老谋深算,大权独揽,又显露出乾纲独断的霸气。
只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隐忧如同阴霾。
“且看他起朱楼,且看他楼塌了。”
屋门关上前,她忽然轻声呢喃出这样一句话。
……
数日后。
钱氏撕下一页万年历,露出崭新的一页。
九月八,宜丧葬,忌出行。
截至今日,柳承宗已经把所有的二房店铺都安插了人手,只剩下青竹轩了。
钱氏心绪烦乱,在李彦的院外徘徊,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而此刻,李彦已经早早出门,准备去衙门点卯。
他恰巧从青竹轩前面经过。
“这位爷,弦月今日重新开始表演歌舞,您不来看看?”
一个穿着妖艳的老鸨在前面大声招揽客人。
李彦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初被赶出青竹轩的老鸨,居然堂而皇之的回来了。
“谁让你回来的?”
老鸨满脸堆笑道:
“蒙家主大人不弃,让我重掌青竹轩。老身别的本事没有,只有这把子力气还行,只能拼死报效家主大人了。”
青竹轩中,柳承宗朗声大笑,走出来对李彦说道:
“我儿休要生气,你们两人的恩怨我都听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在青竹轩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为父的面子上,就饶恕他吧。”
李彦心中念头一转,便明白了柳承宗的心思。
这是下定决心,要整合大房二房独立的资源了,青竹轩自然也逃不掉这个命运。
“弦月姑娘重新成为青竹轩的头牌,客人们可是高兴的很啊。”
老鸨故意嘻嘻笑道,脸上满是快意。
李彦哂笑一声,这老鸨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觉得自己重掌大权,便可以拿捏姬沧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姬沧月真想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