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总管好像对这种事挺反感的,我们弄了这么多,万一有人去总管那告状...”
“切!你知道个屁?他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别人不知道他,我还不知道吗?放心大胆地弄,回头把弄到的银子分成三份,一份给他,一份给京中那些大佬,其余就是咱们的了...”
南镇抚使司大堂内,杨衰旁若无人地跟心腹说着话...
南京这轮清洗风暴,几乎所有正职官员全部落马,从这些犯官家里查抄出来的金银珠宝,保守估计都得有上千万两,这还不算没有启出来的白莲教藏宝...
财帛动人心,此时的杨衰,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自以为摸准了老大的性子,对查抄的财宝,几乎是来者不拒...
“什么人?站住!啊...”
杨衰正跟手下说着话,厅外忽然传来手下侍卫的闷哼,随即就见一个身着便装的汉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四下打量着...
“啧、啧...南镇抚司衙门,果然够气派...”
“你是什么...”
杨衰跟心腹商量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在外面加派的护卫,不想这个人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来,惊得他立刻就站起来,刚要喝问,忽见堂下两个汉子正用鞋底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迹...
这里是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不说戒备森严,却也没差那去...
这个人无声无息地突破重重警卫,又斩杀了自己在外面的手下,他是什么人,为何胆子这么大...
不知不觉间,杨衰额头已经渗出汗水,一种不详的预感,也瞬间弥漫在心头...
“敢问...”
“杨衰!你可知罪?”
“下官、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杨衰是典型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虽然感觉情况不妙,却也仍想做垂死挣扎...
“本官燕三,杨总管驾下,添掌内侍卫统领一职...”
“内、内侍卫统领...”
不止杨衰,很多人都知道杨佑身边除锦衣卫和东厂,还有一支隶属杨佑自己的情报组织,但却没人知道这组织的头领是谁...
今天杨衰是见到了,却显然也是最后一次见到...
就见燕三冷哼一声道:“杨衰,你欺上瞒下,滥用私刑,大肆收受贿赂,你对得起总管的信任吗?来人,拿下!”
随着燕三的吩咐,外面迅速冲进一队黑衣人,而让人奇怪的是,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却一个都不见...
“我、我冤枉,你、你诬陷我,我要见总管,我跟总管是...”
杨衰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后心一痛,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见一截闪亮的刀尖,正从前胸透出...
“对不住了大人,小人劝过你的,不能欺瞒总管、不能做对不起总管的事,可你就是不信...”
说话的,赫然是刚才还跟杨衰商量怎么分赃的心腹手下...
至此,杨衰总算明白自己那么多手下,为何一个都不见了...
“做的好,总管任命你为南镇抚司指挥佥事...”
这是杨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眼睛一翻,整个人就陷入无尽黑暗...
南京府同知张佑知,跟杨佑说的,就是杨衰假借杨佑之名敛财,并残酷迫害犯官家眷,只要交够银子,就可无罪释放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