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存礼,朕料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朕念你是两朝老臣,本不忍杀你,可你若不死,朕这十四万儿郎如何安息?来人,将严存礼褪去官衣袍带,拖出午门立斩,取其首级,昭告天下!”
听到自己的下场后,严存礼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吃惊。
但他还是抬起头,看着李玄嗣一字一顿的说道:“陛下,老臣死不足惜,但犬子严怀旭终究是为国捐躯死在沙场,所以还望陛下,赏他个谥号。”
“严存礼,你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你那无能的儿子,可是硬生生葬送了我大胤十四万男儿,他有父母,那朕这十四万儿郎呢?他们那个没有家眷老小?这些人恐怕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若不是你儿子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劝告,朕这十四万儿郎,本都是不用死的!现如今你还想朕赏他个谥号?好,朕就成全你,武而不遂曰壮,名与实爽曰缪,朕就赐严怀旭壮缪二字,哪怕是死,他也难逃其咎,来人把严存礼带下去,立斩!抄没其家产,家中妇孺刺配辽东!”
严存礼整个人陷入了沉默,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可等人将他拖出金殿之时,严存礼却突然狂笑了起来。
严存礼被斩首之后,李玄嗣心中的那口气却并没有消弭,因为杀了严存礼也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用人不当的过错罢了。但是现如今这一切都晚了,北荒兵卒并不会因为得到了葫芦口,就停下攻势。
但接下来,自己又能派谁去阻挡呢?
沈放死在了大殿之上,他是王守仁的女婿,现如今再想王守仁出山,这又谈何容易?无奈他就只能将目光投到了徐曹的身上。
“徐爱卿,如今时局动荡,北荒蛮子即刻将举兵攻入青州,一旦青州沦陷,我大胤天下亦难保亦,不知爱卿可有对策?”
徐曹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此时听到李玄嗣的话后,他的抬起头看着这位面色稚嫩的皇帝。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令七路诸侯,统兵去解青州之危。”
“爱卿,此事寡人怎会不知?但是七路诸侯怎愿轻易出兵,再者,这些人就算愿意出兵,又有何人可为三军之帅?”
“陛下,不如召集八方诸侯,火速进京,到时候自有老臣与其陈述利弊,至于统兵之人,非王守仁不可!”
“唉,前日,寡人听信谗言,这才将王守仁被关押入狱,今日他怎么会愿意再次助朕?”
“陛下大可放心,王守仁并不是气量狭隘之辈,他素有忠志之心,所以只要陛下,可愿陛下屈尊去请,他定会甘受驱持!”
“爱卿,朕是一朝天子,可他王守仁不过一介臣子,就算寡人确实做错了,但也绝没有认错的道理!”
徐曹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说道:“陛下,万望以大胤国祚为大,王守仁若是不出,耶律楚材于战阵之中,将无敌手!皆是青州若失,天下安能保矣?”
李玄嗣紧闭双眼,他纠结了半晌,最后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依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