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粮草不济,人马撤去七七八八。
这城几乎就是一座空城,所以守自然是守不住的。
耶律楚材如何不知道这一点想,但越是想到这里,他就越是心中慌乱,一连几日,他都水米未进,神情看上去,也憔悴了许多。
兰若沙见此,也不由得倍感担心。
“哥哥,事已至此,一切也都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好啊!”
“从长计议,这我如何不知?可我十几万儿郎,身死他乡,但我却寸功未建,这让我有何颜面去见王上呢?”
耶律楚材站在据马关城头之上,晚风吹来,他身上衣袍不住抖动。
“哥哥,这并不怪你,你已经能在你力所能及的地方,做到最好了,而且这十四万兵卒的死,也不能怪在你的身上,若不是王上将你撤回,又怎会有如此结果!”
“兰若沙,王上为何要将我召回,你还不知道吗?”
“哥哥......”
“好了,这件事情,我并不怪你,你是我妹妹,你做错的事情,理应由我承担。”
“哥哥,现在不是谈论对错的时候,我们现在更应该想清楚对策才好,毕竟大胤近百万兵卒已经陈兵南岸。这据马关你说我们是守好呢?还是不守好呢?”
听到这番话后,耶律楚材将目光挪到了兰若沙的身上。
“兰若沙,你是怎么想的,不妨说给我听听。”
“哥哥,依我之见,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大胤若是想要进军,这百万人马的粮草,就算准备齐当,少说也要半月有余。而我们大可趁此空当,将兵马重新调回,就以此十八城为基,重兵把守,到时候大胤兵卒就算想要来犯,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说的,我也曾想过,但我们之所以撤兵,就是因为粮草难以为继,所以就算将他们重新召回,这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军中自备粮草少说也够半月使用,这半月时间,我等可请王上派人于民间征收粮草。”
“唉,这怎么行呢,短短一年时间,已然收了近乎六次苛捐杂税了,如若再逼下去,恐怕百姓就要没有活路了。”
“哥哥,如若不依此行事,一旦战火烧到北荒境内,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其境遇,恐怕只会更惨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耶律楚材愧对北荒子民啊!不过事已至此,就只能按你说的来做了。我即刻回营草拟书信,明日就呈送给大王。”
就在此时,信使跑上城楼,径直跪在了耶律楚材的面前。
“耶律元帅!”
见此装束,耶律楚材疑惑的问道:“你从何而来?”
“回禀元帅,我是王上派来的,传王上口谕,令您即刻返回王庭。”
闻言耶律楚材不由为之一愣。
“此事我知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将信使打发下去后,耶律楚材目光远眺,随后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不能回去,此次只有违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