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明显感觉到蔷薇和K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千歌的出现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冲击，还是相当巨大的。
“两位开启这个副本，是想要得到什么？”
蔷薇忍不住了，她一向没有什么耐心。
在副本中遇到两个捉摸不透的人，比副本本身，还要让她难受。
“蔷薇小姐，怎么知道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
“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进入副本是想找人鱼问路的。”
“我想找人鱼栖息地。”
江辰痛快的回道。
“找人鱼问路？这副本里有人鱼？”
人鱼这两个字，似乎触发了神秘的开关。
蔷薇的话音刚落。
众人就同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鱼腥味夹杂着血腥味传来。
温泉上蒸腾着的水蒸气突然变浓了。
一瞬间，大雾弥漫。
冰冷的潮湿的感觉袭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
江辰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这是刚才走在走廊里的那个蒙面神秘女人，给他的感觉。
“离开温泉……”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似乎是K的声音，但听上去离得极远，又伴随着回音和浪花的声音，根本听不清。
“千歌，我们得待在一起。”
江辰试着站起来，往旁边摸索着走了几步。
淹没过腰的水的阻力很大。
浓雾里温泉的面积，似乎被扩大了好几倍。
刚才还近在咫尺的岸边，现在却怎么也摸不到了。
方向感也完全消失，江辰甚至感觉自己正站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
千歌倒是没有和江辰走散。
她紧紧的跟在江辰身边。
江辰扭头看向千歌。
突然，他就看到，千歌后面的雾气中，一下子就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他们都立在温泉里，上半身露出水面。
全部垂头立着，如同鬼魅一般。
江辰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结果浓雾中，温泉里的影子越来越多。
很快就在他周围围了一圈。
看不清脸的人影，密密麻麻的。
将江辰和千歌团团围在中间。
人对未知的东西，有着天然的恐惧。
更何况这里是A级副本卡副本，随便来个小怪都四星副本boss级了。
江辰不敢轻举妄动。
他仔细分辨着周围人影的形态。
他们的脑袋耷拉的很低，脖子似乎完全没有用力在支撑。
江辰试着放出他的幽灵小队，朝着周围探索。
没错，江辰把庇佑徽章戴在了泳裤上。
和他设想的一样，周围的这些东西没有心跳。
并不是活着的生物。
更加奇怪的是，江辰感知到，他们似乎不具有攻击性。
温泉里突然出现一群僵尸是什么情况。
让客人感觉到多人泡澡的热闹嘛。
江辰有点懵。
于是，江辰决定过去看看。
江辰没有犹豫的，走向最近的人影。
靠近之后，人影在江辰的面前逐渐清晰起来。
那确实是一个站立的人。
而且已经死得很透了。
他心脏的位置，被开了一个圆形大洞。
原本在那里的器官，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洞非常平滑，绝对不是普通利器所伤。
留下这个伤口的人实力强劲，手法干净。
难道刚才的一瞬间蔷薇和K解决了这些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江辰就自我否决了。
蔷薇的战斗方式他见过。
绝对不是这种悄无声息的。
至于那个K，江辰不认为以他的实力，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这些人是谁？又为什么被杀呢？
一个想法在江辰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江辰下意识，伸手将面前的尸体拉了过来。
手指的触感滑腻，鱼腥味和血腥味更加浓烈。
尸体移动的方式相当奇怪，似乎是漂浮在水面上的。
江辰将尸体的下半身用力拉出水面。
一条闪着寒光的，布满鳞片的畸形鱼尾，露出了水面。
这条鱼尾和千歌的完全不一样。
它毫无美感可言，甚至看上去还完全没有进化好。
在看到这双腿的一瞬间。
江辰就确定，眼前的这条“人鱼”原本是个人类。
他的双脚中间才刚刚长了一层，鱼鳍一般的薄膜连接着。
鱼鳞从他腿上的肉里长出来，还没有遍布整条腿。
斑驳的一块块，像是某种恶性皮肤病。
每一片鱼鳞根部，都连接着翻出的鲜红血肉。
不仔细看，这些鱼鳞就像是生生插进了腿里一般。
但这些鱼鳞，确实是从人的血肉里长出来的。
只是这种生长方式，看上去就很痛的样子。
“这些东西是人鱼吗？”
江辰看向千歌。
眼前这种畸形的东西，他实在是无法和人鱼联想起来。
千歌皱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们身上确实有人鱼的味道。”
“但是这个味道很奇怪。”
“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