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适合官场,还是在这书局里自在些。”李白嘴角直抽抽,翰林院不是留不住我,是容不下我啊。
玉真公主在长安,他还算有依仗,结果这一次出去大半年,对他不闻不问,那些个人精自然知道他失宠了,纷纷上来抹黑他,难以招架。
“对啊,听说我这个大侄子,还给你寻了个小妾,姿色如何?”玉真公主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明明知道李白是自己的人,哪怕自己现在有些冷落对方,但是敢正大光明给对方纳妾,那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李琩心中暗呼倒霉,他真的不知道这事,韦思柔也不清楚,这些风流韵事,他根本就没关心过。
“王爷是看我房间太乱,没人收拾,给找个人料理一下起居。”李白一阵紧张,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对新纳的小妾梅儿,那是一百个满意。
他一把年纪了,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妾,怎么能不疼?但是却不敢在玉真公主面前显露出来,若是得罪了对方,要过苦日子了。
“你这一辈子,就打算给我这个大侄子守着书局?”玉真公主不相信,这满天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官迷,区区银钱,如何比得上权势?
李琩摸摸鼻子,咱这个书局,发展势头很好,以后还想着去各地开分号,怎么在对方口中,跟个杂货铺似的。
“公主殿下,草民年事已高,幸得王爷收留,总算有个栖身之所,不至于穷困潦倒。”李白心中在想,若非李琩收留,他这会还不知道在哪漂着呢,当然,以他的才华,总不至于饿了肚子。
到他这把年纪,虽然自问常年习武,身体还过得去,但是比起小年轻,差得太多,靠面皮或者身体吃饭,那是行不通了。
“你只要开口,我去寻皇兄,定要为你重新讨一个差遣。”玉真公主带着几分不耐烦,在自己面前还装起清高来了,当初为了入自己的眼,可没少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李琩听得头大,这个姑姑有些彪悍,当着自己的面招揽面首,完全不顾忌自己的感受啊。
“公主殿下,草民真的不是那块料,眼下的生活,已经知足了。”李白是绝对不肯离开李琩身边的,他蹉跎半生,只有李琩真正将他当作一个能办事的人。
其他人,无非是将他当作一个可供观赏的玩物,跟那些戏子有几分区别?
在李琩这,除了待遇好,最重要的是,感受到尊重,也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官身不官身的,有李琩这棵大树靠着,总不至于低三下四。
“琩儿,你给太白灌了什么迷魂汤?”玉真公主一脸错愕,原以为是故作清高,没想到居然是铁了心留在这里,对她抛出的橄榄枝无动于衷。
“姑姑,我有几分本事,能逃过您的法眼?我光着腚的时候,就在您身上撒过尿,屁股上挨揍的印记兴许还在。”李琩没奈何,只能发动亲情攻势,务必将对方给打发了。
“知道就好,你小子,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玉真公主面色缓和下来,以前大哥宁王在的时候,她也常去宁王府,对于养在宁王府的李琩,她自然是抱过的。
自己无儿无女,对于这些子侄自然是要亲近一些,修道,并不是真的孤家寡人。
而且李琩能够为宁王守孝三年,隐居草庐不出,这份心性,她是欣赏的。
“太白先生大才,是厌倦了官场,主动要求离开,我只是捡了个漏而已。”李琩一记马屁,让李白很是受用。
玉真公主也很舒服,毕竟是自己看重的人,能够被李琩欣赏,也说明自己眼光不错。
“摩诘他已经离开长安了!”玉真公主好似犹豫了一下,转身对着李白说道。
摩诘,那不就是王维?这同样是一位诗词惊艳于世的大才,而且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李琩将耳朵竖起老高,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哦,是外放去哪里任职?”对于这位曾经的情敌,李白还是有些兴趣的。
其实李白跟王维二人,也曾互相仰慕对方的才华,他们同样都是孟浩然的好友,却因为玉真公主而彼此看不惯。没办法,资源就那么多,谁吃的多了,另外一个人就得挨饿。
话说王维当初当官,想要跟玉真公主划清界限,最后被外贬,甚至隐居数年,多番寻找门路而不得。
也正是在这个空档,李白脱颖而出,得到了玉真公主的青睐,成了皇帝身边的翰林。
后来李白整日宿醉,冷落了玉真公主,而到处碰壁的王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重新找到玉真公主,想要再续前缘。
王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知玉真公主的喜好,很快就将玉真公主芳心重新俘获,出任侍御史。
当然,这甜蜜的日子,总是难以长久。王维当官之后,总不能整日厮守在玉真公主身边,那这个官要来何用?很自然的,王维再一次冷落了玉真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