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这就去宫里寻皇兄,给你谋一个更好的差遣!”玉真公主不服气,她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有对权势无动于衷的。
李白看着逐渐远去的玉真公主,心中怅然若失,也许,从现在起,他才跟以前做了一个切割。
至于玉真公主说的更好的差遣,他根本没放在心上,陛下定然是不允的,或者说,就算允了,他也不感兴趣。
玉真公主负气走到书局中,正好又碰到李琩。
“琩儿,太白只是在你这暂居罢了,我现在就入宫,请陛下收回成命。”玉真公主看着李琩,虽然是自己大侄子,但到底是个成年亲王,还是要说一声的。
“姑姑,先生在我这,待遇也不错,可没有苛待他。”李琩当然不想放李白走,这干得好好的,就等着他把半月书局发扬光大呢。
等到半月书局的名号响彻大唐,到处开满分号,这就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他想做什么,也就有了足够的底气。
不仅仅是钱,而且只要他想,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在里面给自己刷声望。声望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太平盛世也不顶用,可真有一天出了乱子,那玩意比钱好使。
振臂一呼,从者云集,就是靠的声望!
“好好的谪仙人,这都成什么了?我巍巍大唐,还能少了他的差遣?”玉真公主觉得,自己只要进宫跟皇兄说一声,这事简单得很。
“咳,姑姑,先生也是当过官的,这不是当不好吗?”李琩暗道,我这正发展得顺当呢,这会来挖墙脚,我去哪再找一个这样的人?
方才杜甫他也见过了,虽然人老成,但是毕竟年轻,而且好像情商一般,需要磨练,半月书局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他打理还是不放心。
至于岑参,这位随时都可能拍屁股走人,就看吏部的文书什么时候到。
“这里面的事情,你懂个什么,我现在就去宫里寻皇兄。”玉真公主觉得,李白之所以混不下去,那是因为自己冷落了他,有自己照拂,大家都要卖她几分面子。
“那侄儿便在此恭候佳音!”李琩点点头,你想去便去吧。
反正根据后世的记忆,李白这一次是彻底告别官场了,直到安史之乱后期,才又跟官场有了牵扯,差点引发杀身之祸。
玉真公主走得时候还志得意满,可惜,等待她的,依旧是拒绝。
眼下的李隆基,除了处理政事之外,绝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了杨玉环的心上,对于一母同胞的妹妹,感情早已不如当年。
“先生,当真舍得?”李琩到的后院,看见李白独自坐在那喝酒,干脆坐下同饮。
“舍得?有舍才有得,有些东西,把握不住,何必强求?”李白一饮而尽,现在的官场,他根本融不进去,强行挤进去,那也就是个异类。
确实,李琩在心中嘀咕,后世记忆中的李白,就是总放不下对于仕途的执念,最终才差点被流放三千里。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早发白帝城这首旷世之作。
李琩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回了,慢悠悠晃回去,天也该黑了,韦思柔应该不会起疑心。
运河之上,武成益正跟一帮弟兄们吃着饭,这次倒是运气不错,这船老大的儿媳妇做菜不错,每一餐都吃得饱饱的。
船已经在运河上行了一天多,但到现在,他们依旧没能发现有哪艘船盯着自己一行。
“武校尉,我觉得方才那艘船很可疑!”朱建筹放下饭碗,找出对方的藏身之所,主要靠他跟徐飞白,方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琢磨这事。
武成益转头看向徐飞白,这事他真的不太擅长。
“但是,方才这艘船,在咱们离开洛阳的时候,并未出现过。而且它并没有跟着我们,只是以自己的速度在前进,眼下已经跑到前面去了。”徐飞白蹙眉,方才那艘船,他没有看出任何的可疑之处。
“昨日,咱们离开洛阳的时候,也有一艘小船,遮得严严实实,从咱们船的后方慢慢超过去,天色黑下来,才消失不见。今天这艘船,也同样如此,我觉得,不是巧合。”朱建筹盗门出身,不仅翻墙入院厉害,同样精于勘探。
既然没有发现有人盯着,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有人盯着,另外一种,就是别人换了一种手段,避过他们的眼睛。
“也就是说,这两艘船,基本全天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武成益点点头,这确实是一种可疑的行为。
既然对方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那他们同样也躲不过对方的视线,而且因为己方船身高大,很容易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