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多想,花魁只是简单的出席,然后可能敬一杯酒、叙一阵话、弹一首曲,算是个人专属演唱会了吧。毕竟你花了这么多钱,也不能让你白花。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想追求人家请多来多花钱,你一回合就想做过人的事,那你绝对是想瞎了心了。用钱把对方砸躺下,那是娼而不是妓!
据说宋徽宗为了看李师师就等到了三更天,然后李师师和皇帝陛下聊了两句就把对方强行送走了。皇帝当到这个份上,那也是独一份。
从这个传说也说明要获得青楼大家的青睐是多么的困难,那种柳永免费逛青楼的好事,千年以来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作为丽香院唯二的花魁、台柱子,不乏有人砸了几个月的钱最终只短短见一面的经历。西门庆来东京几天,不是没动过见识帝都十大头牌的念头,只是等清楚状况后便明智地放弃了。
有那个功夫,不如在有些姿色的姐儿身上下点本钱,虽说想获得心灵交流不易,至少能有肉与肉的碰撞。
所以他对王伦上来就抓头牌的言论有些鄙视。
凭什么?白丁还是清客的身份?
几个月前他还是依附于武植而存活,是个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县学被开除的学生。虽说看他目前的样子算不得落魄,但骨子里的蔑视是必然的。
玳安和另一个伴当都笑起来,跟西门庆久了,他们都能听出话里的奚落之意。
王伦却犹为未觉,点点头道:“无妨。阎姑娘、孙姑娘一般不见外人,我若是贸然把兄台带过去,只怕两位姑娘会不高兴。”
这么笃定?西门庆暗自发笑。
姐儿爱俏也爱钞。王伦穷书生一个,也没有潘安般貌,野心倒是不小。连自己这种正五品的官、万贯家财的身份都不敢奢望见其中一人之面,王伦一下子倒想见两个?天方夜潭罢!
可是王伦就是这么笃定。他站在二楼楼梯口,对着迎来招呼的老鸨沉声道:“敢问妈妈,阎姑娘和孙姑娘哪一位现在有暇?就说王伦求见。”
老鸨其实是从尽头奔向这边的,一边小跑还一边娇呼:“什么风把山水郎吹来了?”
见惯了老鸨虚情假意的客人都知道,她的笑容不似作伪,她的热情不同寻常。
在西门庆以及其它客人吃惊的目光中,王伦被老鸨亲自引到三楼----这里极少对外开放,而每一次有人被引见上去,就代表着将有机会被两位大家中的某一人玉手调弦、纤手奉酒的礼遇。
楼梯口有人常守,等闲之人根本不允许上去,宁可荒废着。
这也是一个噱头,所谓宁缺勿滥是也。
西门庆讶然,这几天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丽香院的一些规矩,明白这是一个娇客的礼遇。只是他很纳闷:王伦怎么会如此一飞冲天,看样子已经成了某个大家的入幕之宾!
是阎大家还是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