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很自信啊!
王伦却不知道,她这种自信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天赋,要不然也不会凭着自己的能力在人才济济的东京硬拼出一个花魁来。除了记忆力惊人外,对于曲调的拿捏也是一流。
说话时,她已吩咐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记谱。
把好歌唱好算不得多大本事,能化腐朽为神奇才见真功夫。
“苏学士这首词,情景清丽雄阔,如月光下广袤的清寒世界,给人一个天上、人间来回驰骋的开阔空间。所以声音应以空灵为主,唱出遗世独立的味道,我听得阎小娘子的声音特别合适。”
阎婆惜听他夸自己,嫣然一笑,点头示意她已经准备好了。
孙三四这回倒没有什么表示,实在是阎婆惜唱歌确实造诣很深。
这边王伦清了清嗓子,开始卖弄: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虽然做不到王某菲的美感,但是音调的拿捏倒是很准的。阎婆惜开始时有些发笑,毕竟很少见男子引吭“低”歌的,特别是隐隐约约有一代词宗风范的王伦亲自演唱,更增趣味性。
但是慢慢地她便敛容正坐了。
不能不说,后世改编的曲调将美景与曲子超越一己之喜乐哀愁,融为一体,的确直观的表达了豁达胸襟与乐观情调的本性,很好的体现出苏词清雄旷达的风格。
阎婆惜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新天地。
原来词可以这么唱!
一曲既罢,阎婆惜的谱子竟然也草草而成了。待王伦坐定,她便款款而起道:“奴家记得谱子,不知对也不对,便凭着记忆唱一遍与官人听。班门弄斧,官人不要取笑奴家。”
切!怎么会?别说她歌唱得很好,就是不好,冲着她这么漂亮,王伦也会耐着性子听,绝对不会笑话的。
然后阎婆惜快速地浏览一下谱子,接着想了一想,然后深吸一口气,吹气如兰,也唱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比较人家的唱功,王伦真佩服自己,刚才怎么有勇气唱出来!
天籁之音自不必说,反正王伦唏嘘了一下,马上就凝神倾听起来,只觉得比自己唱得强过万倍。比之后世的王某菲,竟然也不差了。
一曲罢,阎婆惜敛眉道:“奴家献丑了!”
王伦不是输不起的人,他由衷地赞叹道:“听了娘子的歌,小可才知道为什么古人有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了!小可回去,到年底之前绝不再吃肉了!”
阎婆惜和孙三四都笑起来,王伦说得有趣,但也难得他如此豁达。
阎婆惜更是佩服:“官人的曲度得好!奴家第一次知道,原来《水调歌头》可以如此唱,而且竟会如此新奇!”作为唱诗班的领袖,她能预料到此曲必会大火,自己的声誉将会再上一层楼。
他总是令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