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几天的时间里,凭借这个热度,可以让丽香院有不菲的收益。
因为高衙内不再骚扰阎婆惜,这段时间双姝争秀,很为丽香院赢得许多客人。而王伦成为阎婆惜入幕之宾的传说,又引来一拨好事者想分这杯残羹。
都知道阎婆惜和孙三四是清倌,也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歌伎,所以能够特别吸引些达官显贵。明媒正娶不可能,但若能尝尝鲜,当是人生美事一件。
但打当红清倌的主意,所费一定不菲。那么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错的,毕竟又能吃肉,花费还少得多。
破瓜之后清倌便成为红倌,也就是高级的皮肉女,那相召的价格就比清倌差了不止一个等级。所以很多人对于王伦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的说法虽然有些妒忌----这是男人本能----但也为此庆幸。
这样就有机会花极少的代价得到与美人温存的机会,是不是小姑初尝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鸨其实是知道事件的原本的,但她就是装聋作哑,反正骗些冤大头她又不吃亏。但当真的有人走这一步时,她却是要首先拦阻的。
在她心中,西门庆就是这样的人。
二十五两金子就想获得和阎婆一亲芳泽的机会?若只是吃吃饭唱唱歌叙叙话倒未尝不可。但是看他那贼眉鼠眼一幅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模样,只怕动机没这么纯罢?
所以在王伦和他之间,她该怎么选择就不言而喻了。
西门庆掏了大价钱,竟然还被王伦抢在前头,很不悦。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对方偏偏是王伦,这就让人很难接受了。
就好像原先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人,一下子越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反而要仰人鼻息,这是双重窝囊。
“妈妈快别这么说!王伦出了多少钱,某比他只多不少!”
到了西门庆这个层次,钱财真的只是个数字。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可是和王伦干上了!
可是老鸨并没有给他机会。
“客人是外地来的吧?”她略带讥讽地斜眼看他。
“是又如何?”西门庆不解。
“怪道客人不晓事!山水郎是老身求都求不来的客人,便是阎姑娘、孙姑娘都如此。我这满院的清倌红倌,哪个不想得到山水郎的青睐?哪怕倒贴也是愿意的!客人拿钱想堵老婆子的嘴,可是想得差了!另外这清静之地,岂能由你胡乱施为?!”
一个外地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一时兴起流连花丛而已,肯定不像王伦的影响力持久,她才不会因小失大。西门庆这么做,不但在她眼中是不自量力,他的所为还对左右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已经有人探头来看了。
所以老鸨两相比较,便少了一分客气,多了一丝威胁。
东京也歧视外地人啊。
西门庆这才知道,原来王伦竟然挣得了偌大名声,但也更勾起了他心中火焰。一想到开始时王伦看他时的异样眼光,就有种被耍的冲动。
现在老鸨竟然还怪罪起他来了,真是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