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同的话,富丘商也不再多言,赶紧吩咐初一十五取了一大叠文书过来。
“大人,鄙店开业经营有关的手续文书全在这里,还请您过目。”
程同接过文书开始查阅了起来,心中不禁暗骂这司家真是爱给自己找事。
手续文书如此复杂繁琐,数目又多得要命,要自己看到猴年马月去。
不过,他还不敢随意敷衍了事,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最后还不是要自己担责。
程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书,才翻了几页,他便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在文书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
虽然他对这个名字接触得不多,却一直不敢忘记。
这文书上登记的墨仙斋老板名字,赫然正是墨寒生。
正是那个让自己不得不受贿,帮助其获得四方城居住资格的墨寒生。
起先,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是同名同姓之人。
待翻至后方的入城与入户时期,便彻底打碎了侥幸。
墨寒生入户的当日,正是他亲自为其办理的手续,又如何能忘?
一瞬的功夫,程同便下定决心要保下墨仙斋,万一因此事牵连出自己受贿一事,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这文书还是要一字一句仔细看的,避免错漏了什么。
不是为了治罪,而是为了防止富丘商有什么疏忽错漏之处。
程同一面细细检查文书,一面还在脑中思索对策。
不得不说,他为此事也是操碎了心。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反反复复确认后,程同并没有在文书中发现错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大声宣告道:“墨仙斋的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
“这怎么可能?”符临斋的老掌柜闻言面色一变,脖子拉长如同王八脑袋出壳一般伸向程同手中的文书,“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要不要再细看一遍?”
他已经悄悄打探过了,墨仙斋的开业手续是两日前才开始办的。
手续繁杂无比,这么短的时间,等待上头审批都很勉强,更别说全部置办妥善。
所以,他觉得墨仙斋做不到这一点,一定是抱了先开业,后补手续的打算。
这种事虽不符合规矩,但以往也有不少先例。
只要上头有人疏通,官府对此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知晓的是,富丘商在城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直想在商道上大放异彩,对于这其中的门道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另外,再加上钟介在城中的庞大人脉,二人默契配合下,才终于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的难事。
“你是在质疑本官?”程同冷冷看了符临斋的老掌柜一眼,将手中文书丢还给身旁的初一。
他本就对这老头有所不满,如今又胆敢当众质疑自己,就这么希望墨仙斋出事,这么希望自己出事?
还敢叫自己再看上一遍,是嫌自己事不够多吗?
老掌柜登时缩回了脑袋:“小人不敢。”
“哼!”程同冷哼一声,道,“你无凭无据指摘墨仙斋手续不全,分明是存心诬告,究竟有何图谋?来人啊,将他抓回衙门,看押候审。”
他不敢牵扯到老掌柜背后的符临斋,只能拿此人开刀,相信司家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凡人掌柜与自己翻脸。
老掌柜立即腿软了下来,不停喊冤。
不过,程同根本不给他申冤的机会,直接令手下堵住其嘴吧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