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康弘刚要打话,佳惠子却抢道:“哦,就是村中的一个蛮野村夫,不小心失足跌倒湖里,我打巧路过,顺手救起,实在是不值一提,木下君谬赞了,”
自从那天木下迦南见到云动的那种反常的状态,佳惠子就一直心中存疑,她隐约觉得木下是认识云动的,说不定就是和对付云动的那伙人是串通的,所以听木下迦南把话头往云动身上引,她就故意这样说,好打断话头,
哪知木下迦南偏偏不离这个话題,他故作轻松状,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那人是个华夏人,还得了失忆症,是这样吗,”
佳惠子柳眉一挑,眼睛蕴怒地转向柳生流云,她以为是柳生流云把这些告诉木下迦南的,弄得柳生流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生康弘微微一笑道:“说起这人倒也有些蹊跷,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相见如故,彼此相谈甚欢,自分别之后,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哪知他不知为何跌入湖中,险些溺水,如果不是佳惠子也见过他,将他救起,可能一条命就断送掉了,这也许是缘分未尽之故吧,呵呵呵,”
他这番话很是维护云动,既沒有肯定云动的真实身份,也沒有说和他有很深的交往,这样便进退有余,
木下迦南今天并不是为见佳惠子來的,他的目的就是想针对云动,想找个借口将云动弄出柳生之里,
“是是是,伯父生性喜爱与人交往,善于结交朋友,这个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前段时间本县治下发生山火,据县警察本部的本部长反应说,是一个华夏人纵的火,我是担心佳惠子小姐救得这个人就是这名纵火犯,这些华夏人善于蒙骗,行为极端,为了逃避罪责欺瞒良善,我担心佳惠子小姐被他们蒙蔽,不辨善恶,上了他们的当,”木下迦南一副正义凛然的做派,让佳惠子心中顿生厌恶之感,到得此时,她几乎可以肯定,木下迦南是有所图谋,他一定认识云动,并且企图对云动不利,
“哦,木下君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你们说的纵火犯吗,”
“不,不,只是猜测,自那天山火事件之后,警察本部的那些人就沒有再见过这个华夏人,而柳生小姐恰好救了这么一个外国人,我就将两下联系起來,并不是肯定就是此人,”
“那你说是一名华夏人纵的火,可有认证物证,”佳惠子步步紧逼,
“人证与物证都是有的,但目前嫌犯不知所踪,我想不如这样,明天让人证前來认一认,看看是不是此人,如果真是此人,我想佳惠子小姐一定是被他欺骗了,利用了你的善心,这样的人应该受到严惩的,不知柳生伯父意下如何,”木下迦南装作一副谦恭的姿态,貌似征询柳生康弘的意见,实际上是挤兑和逼迫着柳生康弘和佳惠子,让他们叫人,
佳惠子隐隐感到不妙,这种官面上的事她可不太懂,于是秀目紧张地看向父亲,希望父亲能帮着出个主意,
柳生康弘低头沉思片刻,施施然道:“既然知事大人说有人证物证,那明天请他们來先认一认,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这个朋友,在那天的洪水中大脑受了些损伤,患了失忆症,有医生开具的诊断书为证,一名失忆者,顾名思义,就是忘记了他以前所作过的一切,这样的人是沒有自辩能力的,且他目前的外伤尚未痊愈,如果知事大人要追究纵火者的责任,即便真的是这个人,那也要等到他恢复记忆之后,否则辨无可辩,这样是有失公允的,所以老夫买个面子,请知事大人宽限些时日,等到他恢复记忆之日,再行审讯,如确如你所言,真的是他,那么理应依法办事,我们也就绝无异议了,不知知事大人意下如何,”
柳生康弘见事涉公事,所以一改口吻,变了称谓,且据理力争,倒是对云动极为维护,不想让他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想得罪这个本县的知事大人,
木下迦南还不想得罪这个可能是未來的岳丈大人,所以略一迟疑:“这个...假若他得的是永久失忆症呢?”
柳生康弘点点头道:“知事大人考虑的是,但医生诊断书上说明了,这个人的病因是血块压制了记忆神经,等到血块吸收完毕,他的记忆自然恢复,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并沒有永久失忆的顾虑,”
木下迦南听罢,还是故意面带难色,他想买个好给柳生康弘,
这时柳生流云在旁边说道:“父亲大人,何必为了一个华夏人费这般周折,等人证认清如果却是此人,将他交给知事大人便是,由警察本部去处置不就完了吗,”
柳生康弘眼睛一瞪,虎目之中闪过一道寒光,与儿子的目光相碰,柳生流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噤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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