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完整的理论走下来,白奇此时所谈的问题,依旧与白奇所想要强调的经济问题紧密相连。
这种自始至终的反复强调,说明他第五正在白奇的心中似乎从来都没有被正视过,他所有的回复和巧论也从来都没有在白奇的心中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样的状况,可以窥见白奇的自我价值观极其的坚定,不仅如此,他还非常善于将自身的价值观给宣扬出去,在与其他价值观进行鏖战的过程之中,还能始终占据上风。
任何思想形态的形成都需要一个过程,坚定的价值观尤其如此,可以想见,白奇在童年和青年时期应该经历过一段相当艰苦的岁月。
正是因为在这个以金钱为主要交换介质的社会之中受了太多类似的苦楚,也因为自身的努力奋斗而尝到了金钱所能带来的各种好处,所以他对于金钱的重视程度,便呈现出一种近乎于执念的强度。
不难想见,以白奇这样的思想境界和口才,他手下的产业应该十分的庞大,这家小小餐厅的规格,也不可能会符合白奇的价值认定。
对于这样的反差对比,第五正之前认为白雪有可能是一个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千金,如今看来,事实应该并不是如此。
以白雪富有爱心且随遇而安的个性来看,年少时的穷困在她心中所形成的愿景,应该是拥有一个温饱不愁的地方。
这样的愿景具现化一下,一间小小的自营餐厅似乎就能够很好的满足。
如此看来的话,白奇和白雪这对兄妹,其在性格方面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反差。
虽然存在巨大的反差,但由于两者之间患难与共的情谊和本身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两人却能和谐共存,并且两者之间的关系又以白奇为主导。
若是以此来进行推断的话,那种不好的猜想,似乎与白雪无关,白奇才是需要着重留意的重中之重。
虽然心中的一些小九九或许达成了一些,但面对白奇这种猛烈的攻势,第五正觉得自己依旧得小心应付。
在白奇的论述之中,将他第五正的道德观点直接解构为了人治现象,最终又重新归于人类生物性里面的最本真欲望。
这样的解构,确实极具独创性,但这依旧难不倒心境更加清明的第五正。
“人类社会,涉及到最终的物质现象,必然会是人与人之间的交互。这是由人的物质性所决定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
不成规矩不成方圆,人类社会想要良性的发展,必然需要道德和法律所形成的良性框架进行约束。
规则有规则的制定者,自然也就有规则的施行者,若是因为规则的施行者是人,就将这种规则的施行现象称为人治,这似乎就有点太过了。
若说规则的施行者一切随心,没有任何对于规则施行者的约束条件,那么这种赏罚有心,生杀由性的举动,才是真正的人治。
有句话叫做将权力关在笼子里,这就是对于规则本身的一种约束,同样也是对于规则施行者的一种约束。
让规则的施行者也在规则之中,这便是人类社会对于权力膨胀的一种良性约束。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法治。
不管是人治还是法治,都是对正义的一种践行,但相对于主观意愿太过强烈,受个人感情左右太过严重的人治,法治对于相对公平的践行才是更为完善的。
例如说,广场舞的扰民问题,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略显无解的问题,但其实也是一个相对复杂的社会问题。
若是要用人治的方式去判定的话,那要么会单方面的偏袒于要尊老爱幼,尊重老人的最后的一点业余活动;要么就会偏袒于被骚扰的群体,主张人不能因为过度放纵自己的自由需求而去妨害其他人的权利。
但不管偏袒于哪一方,这都不利于解决广场舞扰民的问题,反倒会因为个人情感的倾向,加深广场舞人群和休息人群之间的裂缝,使得整个社会显得更加的割裂。
只有践行法治社会,即关注老人们想要健身娱乐的需求,也关注小区居民需要好好休息的需求,尽可能的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不管是修建隔音效果更好的广场,还是让广场舞人群使用无线耳机,都是一种折中调和的过程,也是法治和谐社会的一种最终体现。
和谐社会,并不是盲目的帮谁踩谁,而是要建立一个能跳舞也很休息的和谐共存社会。
这样的和谐社会,也就是制定社会规则的最原始初衷,同样也是法治社会的最本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