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正,我告诉你,那些密室之中的人就是我杀的,与其他人无关,至于什么白奇不白奇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不过就是因为你的暗示,我说出来糊弄你的借口。
你要是觉得白奇可疑,你大可以前往调查,与我又有什么一毛钱的关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来吧,我犯了死罪,快点用法律来审判我吧,我绝不申述,也绝不上诉!”
明明只是提及了白奇,但是魏阳此时的表现却仿佛是被触及了最不可触碰的逆鳞一般。
很明显,魏阳觉得指认白奇,会被犯罪集团报复。这样的报复,又会直接指向池英。
没想到在魏阳的心中,已经被犯罪集团设定下了如此坚不可摧的心理暗示,可以想见,整个犯罪集团在处理道德失衡人员的时候,其手段,又或者说象征意义,可能比第五正所预想之中的要残酷得多。
每一个参与过惩罚道德失衡人群的组织成员,都会在其心底打上一层强烈的思想烙印。
在这种惩罚威慑之下,所有背叛犯罪集团的人,都会被犯罪集团予以最为残酷的报复。
这样的报复,自然是极其不择手段,自然也包括让魏阳最为恐惧的事情。
魏阳对于犯罪集团的恐惧程度还是其次,最为令第五正感到震惊的,还是魏阳此时这种主动背负下所有的举动。
这种看似因为魏阳担忧池英的安全,以至于愿意为其付出所有的举动,其实里面却蕴含有一条逻辑支线!
魏阳背叛的事实,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那么不管第五正是怎么攻克魏阳的,在成功获得废弃工厂这个线索之后,收获有限的第五正,必然需要再次借助魏阳的软肋,加大威胁的强度,以此来进一步的突破白奇这条更为有价值的查案路径。
一旦第五正在破获废弃工厂之后,再次拿魏阳的软肋威胁魏阳,那么因为背叛而心生恐惧的魏阳,在被第五正威胁之后,很明显要开始忌惮犯罪集团对于他软肋的报复。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其实魏阳就是被第五正和犯罪集团所共同夹在其间的可怜人,在两头受气的情况下,魏阳自然会本能性的选择屈从于破坏性更强的犯罪集团。
如此一来,不能前往去指认白奇,那么想要终结这一切,就只能选择独自扛下所有。
另外,警方已经成功的破获了犯罪集团遗留在废弃工厂的切实罪证,但是却依旧不能直接指向白奇,这就说明这样的安排是刻意,所指向的也只能是魏阳。
这种自食其果的报应,以及魏阳本能性的逃避,让其选择主动承担下所有,似乎就显得十分的自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犯罪集团所精心策划的这起替罪羊计划,在第五正的推波助澜之下,成功的被魏阳给讲述了出来!
这,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局面!
一旦魏阳咬死不放,在不能继续破案的情况下,似乎也只能依法将魏阳给定为主谋。
“魏阳,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之中发现的尸体证据,最多就能够证明你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至于想要去指证其他人,可能性不是太大。
你惧怕白奇,更惧怕他对于你背叛的无情报复。
我想你应该弄清楚一点,只有扳倒了白奇,你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感,一如我之前所承诺的那样,在我们官方的帮助之下,就算白奇还有残党没有被肃清,我们也可以让池英一家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你越是恐惧白奇,那么越是要战胜这种恐惧,对他发起最后的冲锋。”
面对魏阳的这种踟躇和恐惧,第五正也只能采用一种极其常规的方式去进行劝导,毫无疑问的,这种劝导对于魏阳来说,确实并无任何的用处。
“第五正,我算是看出来了,别看你是个警察,但你似乎比那周扒皮还要厉害!
吃人不吐骨头是吧?可劲对着我敲骨吸髓是吧?
我已知的所有线索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们警方也已经获得了你们所想要的最直接证据,这就是你们通过我所获得的最大胜利。
现在,这些尸体罪证只能证明我是变态杀人狂,并不能额外的牵连其他人,这好像是你们警方的问题,并不是我的问题。
至于能不能以此来做成铁案,判定我就是犯罪集团的主犯,这也是你们警察的事情。
若是你们的能力有限,我也大可以配合你们。
至于你所说的白奇,我确实与他认识,小时候也和他在一个孤儿院呆过,但也仅此而已。
之所以提及他,不过就是因为你之前逼得太紧了,我在无奈之下,只能暂时丢出来吸引一下你们警方的注意力罢了。